戾气收敛消散。他腹的窟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愈合，只有撕扯破的衬衫，证明了刚刚发生过了一切。他略作思考，直接走向倒在地的陈宁。

    直到这时，陈宁才看清了祝寻的样貌。对方脸偏白，双眸中波光潋动，角更是藏着几分还未完全褪去的莹红，睨过来的霎那带着一奇异的引力。上的穿着虽然简单，可浑上透着一独特的气质，总让人移不开。

    与刚才对付鬼尸时的狠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陈宁看着凭空消失的鬼尸，又想起男对付鬼尸的手段，心里又惧又怕——这人到底是什么份？

    还没等她想明白，祝寻的话就传来过来。

    “你好，虽然我只是路过，可刚刚危急时刻也算帮你消灾了。这个鬼尸的修为很低，收你一百元。”祝寻望着陈宁，眸中带着浅淡的思索，“还有我新买的衬衫破了，不过是五十元三件的地摊货……”

    接着，他便摊开手掌，神带上几分谨慎认真，“加在一起的费用，你看着给吧？”

    给、给费用？

    陈宁难以反应过来，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你是觉得我开价太了？”祝寻见她没答话，琢磨掂量着价，艰难地退让，“这样吧，衣服的钱我不要了，收你一百？不能再低了。”

    “不、不是。”陈宁总算回过神，他手忙脚地将钱包的现金全取，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祝寻的掌间，“这些都给你了！谢、谢谢你。”

    祝寻看着手中突然多了一大把现金，极力压了压嘴角扬起的弧度。虽然是萍相逢，可这波救人实在不算亏。

    祝寻不装客，收起现金起。他看着满地的香烛纸钱，淡声开，“你回去吧，那个鬼尸已经没了，魂魄也跟着散了，不必要祭奠。”

    “这位先生！我在哪里还可以找到你？”陈宁还有些后怕，她见祝寻企图离去，急切地追加上一句。祝寻顿住步伐，领会了对方未的意思，“知城西老古玩市场吗？我在那边摆摊。”

    说罢，他便毫不留恋地转离去。

    ……

    几分钟后，祝寻在一幢破烂的居民楼前停。他握住手中的现金，淡淡地叹了气，一张脸平静得看不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