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意里，多了几分痛苦的压抑，“十岁那年的生日，我妈趁我睡着后偷偷溜去了后院。我半夜醒来渴，想楼寻杯喝，却意外地目睹了一切……”

    陈莉怀里抱着一名浑通黑的鬼孩，神温柔。

    或许是因为恐惧，宋替立刻躲房间装睡。他一直没将这事告诉过陈莉，可年幼的好奇心，又使他忍不住去探寻真相。

    “我常常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潜她的房间，偷看了她的笔记……我知，我是被领养的，也知住在后院的那个鬼孩，才是她亲生的孩。”

    年幼的他在得知这真相后，一半是不安，一半庆幸。

    不安的是，他生怕陈莉将他再度丢弃，失去现有的一切。而庆幸的是，那个时候的宋清安又黑又丑陋，是完全不能替代他活在光的存在。

    “我想杀了他，一直都想。”宋替底显疯狂，“我在陈莉装着乖巧的样，私底一直偷偷往家里带各辟邪、驱邪的符纸用。”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祝寻闻言，眸微变，忽然就明白了宋清安那句话的义。

    ——就因为他是世人中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们两人之间，他永远都是对的一方？！

    “你应该知，宋清安早就明白你的手段。”祝寻合理猜测，“可他没将这事告诉过任何人，也没反过来报复你。”

    宋替冷哼，大喊，“那又如何！只要他存于这个世上一日，我就没办法心安！我拿真心对方悦，可他们却联手欺骗我！就连我一直又敬又的母亲，也帮着他来杀我！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彻彻尾的替代品！”

    “况且！他也已经对我起了杀机！”

    既然注定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局，他必定奉陪到底。

    “当然，我也想好了。若是到最后都没人能帮我，那我就先杀了陈莉，再杀了方悦，最后再了结我自己。”宋替的中的执拗和疯狂更甚，“我定让宋清安尝尝这痛不生的滋味！”

    欺骗和背叛，使得痛苦加剧。漫天的仇恨在心里扎，理智偏离的轨。被恶念浸染的人心，往往是比鬼神更可怕的存在。

    祝寻双眸微眯，挥手摇一纸清心符，“宋先生，此局已破，切莫多想。”

    宋替骤然回过神来，猛吐一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