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阵，与其依赖睛，不如依赖气息。双目可被障蔽，但气息极难隐藏。

    ——阵法讲究连贯、生生不息，一旦其中一环断开，就像一株植被从中截断，阵法就会枯萎。

    ——要明白对方的意图。如果对方要置你于死地，那无话可说，只能拼死相搏；如果对方只想困住你，必定会留一生门，不能过分伤你命。

    ——血中的灵力最，五脏为次，骨为末。之前戚柒在你的剑上抹血，就是那个理。

    ……

    朱玉在他面前一闪一闪的，他知戚柒一定会察觉到客栈的危险。戚柒一旦回来，必定是要手营救。他要赶在戚柒手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沈旭思考着白渊的教导，决定闭上睛，受四周蕴藏在江之中动的灵力。他觉得对方并不想快速取他命，不然不会拖那么久的时间。而且他如今慢慢能受到，江之中那飘忽不定的气息，远比朱玉的还要大。

    ……不对，它不是在拖，它是没法手。

    明明朱玉的屏障最结实的就是靠近中心的位置，沈旭的后背是整个屏障最弱的分，更不用提沈旭上半件衣服都已经被打的这个事实。可那灵力，在他四周不断地游走，几次靠近他的背后，都会转就往朱玉的方向撞。

    有时候甚至往的撞去。

    仿佛那里也有另一墙，只为了困住这灵力。

    沈旭趁着灵力游走开去的片刻，稍稍息了。小小的空间里空气逐渐变得稀薄，沈旭清醒地意识到，不能继续拖去了，不然他不是会被淹死，就是要被憋死。

    他得找一件趁手的武，比如他的剑。沈旭想借着朱玉的庇护站起来，一一挪过去。可朱玉显然已经是疲力尽了，实在没有办法将幕推开。

    沈旭略一思忖，只能抓起扔在一旁的瓷枕，一个使劲将它摔到床边上。瓷枕应声而碎，断成两截。沈旭立刻毫不犹豫就着瓷枕锋利的边缘，割开了他的指腹。

    血被涂在朱玉上，朱玉的光瞬间亮了数倍，将茧的外围往外扩张了数寸。沈旭了气，不敢耽搁，在剩的半个瓷枕上迅速地画了一破戟咒。画完最后一笔，手指才刚离开枕面，灼伤人的火焰立刻从血中升起，沈旭急忙抬手挡住脸，只听见大的一声响，脸上有碎片划过的刺痛，旁的瓷枕炸成粉末，只留一截玉尺形状的瓷片。

    妈呀，白渊怎么没跟我说过，这咒还有这么大的威力。沈旭腹诽了一句，也顾不上脸上的伤痕，捡起瓷尺就学着戚柒当初一样，在自己手心便是一刀。鲜红的血顺着瓷尺一路烧去，沈旭提起这把沾满火焰和鲜血的“剑”，回对朱玉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