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我哪有胡说。”

    “对，他会木雕、泥雕、沙雕，最灵活的就是那双手，工很适合他啊。”

    萧莨嗓音淡淡：“既然年年都有，以后机会还多得是，何必特地冒着风雪来。”

    祝雁停不赞同：“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明岁再来，或许便不是今日这番心境了。”

是实。

    面前的少年郎一派云淡风轻的悠然之态，萧莨有些摸不准，他脸上的笑究竟有几分真意。

    从茶楼来，已至戌时末，怀王府的家丁将车赶来，萧荣见状问

    萧莨低声呵斥萧荣：“不得胡说。”

    祝家孙早已人丁凋零，且大多不在京中，这些人又多是纨绔，镇日里醉生梦死、穷奢极，能安得心来念书的恐怕寥寥无几。

    祝雁停与如今这位怀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那闹剧中，想必也受过诸多波及。

    祝雁停伸手栏外，接了一片雪至掌心，细细看了片刻，笑着呢喃：“这上元节的灯会年年都有，我却还是第一次得见，凑巧又碰上落雪，也算别有一番滋味了。”

    萧荣笑地接腔：“我二哥也是第一次来，我拉他来放放风，他还不乐意。”

    祝雁停说得坦然，萧莨略有意外，怀王府的事，他也曾听说过。

    怀王府与他们承国公府同是景瑞皇帝的后人，第一代怀王是景瑞皇帝的第二，怀王这一脉从景瑞朝起就一直留在京中，从未就藩。而他们承国公府的爵位，则袭自承瑞皇后，承瑞皇后是大衍朝除开国皇后外唯一的男后，其与景瑞皇帝有一女，封承国公主，公主随了皇后姓萧，后招婿生，才有了之后的承国公府。

    萧莨扶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了。

    夜更沉，外的雪似乎又大了些，满街华灯映着霜雪，如梦似幻。

    祝雁停低笑：“萧大人还在国监念书时，我尚且被家事所扰，无心向学，去岁才的国监，彼时萧大人已中探，去了工，自然不曾见过。”

    他一只手支着，说话时始终凝视着萧莨，中笑，仿佛意有所指，又似随无心之言。

    祝雁停说的“家事”多半就是指的那场风波，无非是嫡母早逝，继母不慈，老王爷昏庸，幸偏袒继妻幼，闹着要换世，叫全京城的人看了场笑话，直到两年前老怀王病重辞世，新怀王承袭爵位，一切才尘埃落定。

    祝雁停抬眸，望向萧莨：“萧大人，我可否多嘴问一句？你为何不随你父兄一块从军？而是选择文臣，去的还是最清苦的工？”

    祝雁停好奇：“匠人？”

    萧荣凑过来，笑着为之解释：“我二哥喜闷在家中捣鼓那些小玩意儿，我看他适合个匠人。”

    萧莨没有接话，眸略沉，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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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并未见过。”

    只是如今五六代过去，两家关系已经疏远，承国公府因着军功在朝中依旧声名赫赫，怀王府则早已没落，若非前两年因为袭爵之事闹风波，京中之人怕是都要忘了京里还有这么一个不起的王府。

    萧莨端起茶盏，浅尝一，沉默半晌，：“我没有父兄的天赋，不会领兵打仗。”

    祝雁停定定望着萧莨，眉目笑，轻勾角：“我能理解，人各有志罢了。”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