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偶遇那一夜，虽然现在想来，那或许也是祝雁停心积虑计划好的，但当日他的心动和不自禁，到今时今日他依旧记得。

    尤其忘不了的，是祝雁停在月、在烛火、在萤光中，望向他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睛。

    如同现在。

    在萧莨看祝雁停时，祝雁停似又所觉，也抬眸看向他，亮晶晶的里俱是笑意。

    萧莨低咳一声，到底把手里的书放了，执起棋：“我陪你棋吧。”

    祝雁停十分兴：“好。”

    他俩着棋，祝雁停嘴里闲不住，又与萧莨说话：“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去？”

    “等闽州这边的事解决就回去，快了。”

    “……表哥还记得我俩第一次挑灯棋，是什么时候么？”

    显然，忆起从前的，并非只有萧莨一个。

    萧莨淡淡应他：“嗯。”

    祝雁停一叹：“算起来，都快八年了。”

    八年前，他藏起自己的真心，怀揣着满心算计接近萧莨，又怎会想到，八年之后，会是这样天翻地覆的岁月光景。

    萧莨忽地抬看他：“在沅济寺那回，你也是故意来找我的？”

    他的目光平静，仿佛只是随一问，被拆穿的祝雁停有一心虚，老实承认：“确实是听到阿荣说你在那里，才找过去的。”

    萧莨轻嗤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棋盘，没有再问。

    祝雁停低声音：“……表哥，你生气了么？”

    “没有。”

    祝雁停见他面平常，只专注思索着棋局，知他是当真不在意从前的事了，还能坦然拿来说，心知自己昨夜听到、看到的那些并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表哥，是真的回来了。

    又落一，见祝雁停那没有动静，萧莨疑惑之再次抬，却见祝雁停怔怔看着自己，角泛红，似哭似笑，如同痴了一般。

    萧莨一愣：“怎么了？”

    话说完又似明白过来祝雁停心中所想，他伸手，祝雁停听话地挪动位置，坐回他侧，被萧莨抱到上。

    指腹挲过祝雁停尾那一抹嫣红，萧莨定定看着他，定：“雁停，我们重新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