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决计不能见观瞻，丝毫无漏。

    鹿韭丹并非盲目地相信弟，才判真的结论。但在与梁燕贞、怜清浅主仆三人密谈的书斋里，怜姑娘却果断地否定了她的看法，认为五人串供欺瞒，必有隐。

    “你让玉骨先说了，这是一错。”怜清浅知她是服理的，也不拐弯抹角，笑：“不怪你，你心急着想知媚世怎么了，才教她逮着了机会。芳好能力远不如你，但无此牵挂，当能心无旁骛执行，没准丫们便要破绽。

    “玉骨的谎说得很糟，所以抛最重要的关窍，让其他人替她圆。也就是说，她的简述多数是事实，只动了其中一两，左右听了就照这个来圆谎，即便略有，也是合理的模糊。”

    关于胡媚世和玉茗之死——恐怕她便是窜改了这两。

    柳玉骨绝不会对妹妹手，从归来后的失魂落魄推断，玉蒸不是死或失踪，皆非柳玉骨所为。

    这串供的手法极为巧，是依据众姝以柳玉骨首是瞻的习惯所设计，便是在迎仙观的师面前使将来，鹿韭丹等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们平常就是这样。说是如此，却不是临场发挥就能用得好，须经反复练习，历时而得。她们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才练好了这样的技巧？

    怜清浅不打草惊蛇，却巧作安排，让“主人”无预警地现与五人见面，看似怀柔招抚，实则推柳玉骨等人的涉程度，促她们加速谋的脚步——倘若有的话。

    着羽羊盔的，是名叫羊余容的风晚楼朝奉，最初是给梁燕贞梳的，年纪还大着梁小几岁，其人勤功巧慧，成年才学武却练成一明的外功夫，也是最先供主人汲取功力的自愿者之一。后在怜姑娘的指导，负责钻研和传授天予神功，极罕对外面，楼中地位甚，都叫“羊嬷嬷”或“羊夫人”。

    羊余容与柳玉骨等人见面之后，鹿韭丹便派给柳玉骨新任务，让她去盯梢“那人”，目的是为她制造放风的机会，测试会追索“主人”否。羊余容在执夷城另有私宅，也是风晚楼的据之一，周围布天罗地网，若柳玉骨胆敢踩探，立时人赃俱获，无从抵赖。

    起初鹿韭丹不无忐忑，但盯梢迄今两月有余，其间羊余容至少来过两次，柳玉骨却没有任何格的行动，鹿韭丹慢慢觉得：兴许是姑娘多心了，玉骨脾气虽倔，却非不念师恩的背骨之人，她会急着向自己禀报，更可能是知两位师傅的亲密无间，将心比心，兼且愧疚难当所致。

    此时此刻，在这陌生的密会地，“胡姑娘”便再问她一次，鹿韭丹仍会为徒儿辩驳，这不是苟徇私，而是有理有据。

    鹿韭丹就是这么好懂。怜清浅将她的心思看在里，嫣然睇眄：

    “还觉我冤枉了她？”鹿韭丹抬眸直视：“姑娘是不会犯错的，就是太不信人了。”即使极力抑制，仍气鼓鼓如松鼠般，至多是自以为克制的小母松鼠。

    怜清浅噗哧一声，握她的手轻轻抚，啧声凑近：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呢。”鹿韭丹便有满刺，也被酥腻凉的小手摸了，只剩一丝不甘，咕哝：“我哪有？是主人说的。她说姑娘决计不会犯错，有时看似偏激，也只是太不信人而已，没有恶意。”

    怜清浅夸张地一扬眉，还未作势，已先笑场。鹿韭丹也笑起来。

    “我很希望你是对的，你看人一向很准。”怜清浅收了笑声，面上仍带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