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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 107藏叶于林金甲犹雪(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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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小而颔尖,腮帮骨锐如刀削,是天生显瘦、甚至该担心太瘦,以致稍嫌孤寒的程度——这阿妍才是恰到好,巧致的完秾纤合度,难再增减分毫。

    应风童年时,一心认为红衣女侠“泼天风”最后会嫁给顺庆爷,或许不是于小孩的天真误区,不虞龙雪本人有无这份心思,时人多少是看虞戡的辛苦盘算,不无讽刺的意味在

    但虞龙雪也不像会担心这事的样

    应风暗忖:“原来‘任伯’姓严,那就未必是任姓之任了,也可能是同音别字。”众人屋后便没见那持旱烟的跛脚小老,既知此人本领极大,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也不奇怪。

    北关诸藩与独孤容谈好条件,双方合演一征北大戏,让定王掌握军队置于北要冲,独孤容的棋顿时便活了。要不是遇上旃州的浑邪乞恶那疯,连人都不用死,大伙儿走走过场、虚张声势,静待东风来时同享富贵,岂不乐哉?

    或许连虞戡也没料到,自家的漂亮闺女

    那弓分量甚沉,应非木竹镶铁的铁脊弓,而是全铁弓的铁胎弓,拉满须得两臂十石以上的气力。上两端设有筒机簧,解去弓弦后可装上短刀,当作使。

    韩雪转述阿妍之语,说姨娘“擅弓刀”,应风本以为是弓箭朴刀两,殊不知“弓刀”乃指一,是铁弓两嵌刀而成,看来虞龙雪自认刀法于箭艺,才对外甥女如是说。

    他端着海碗伸耳朵,边喝边听。

    换句话说,虞龙雪不仅不是助顺庆爷对抗北藩的正义伙伴,本就是藩镇的女儿。

    须知央土之外,四名义上由臬台司衙门领政,以经略使为父母官;护军府领兵,由护军使指挥,又称护军将军。俟置四镇总制,许与其便宜行事后,经略使和护军使便形同虚设,成了仰四镇将军鼻息的哈狗,连充朝廷耳目都难,沦为废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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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碧蟾朝澹台氏亡于异族铁蹄,帝国中枢的白玉京径从地图上消失,虞戡和其他北地贵族一样,第一时间抛弃了陷于混制,连夜赶回朔州老家,征兵闭城以待风云之变。

    编《说巡北》话本的人,把这些巧妙地绕了去,藏得若有似无。

往厨

    再老一些,年月添上的盈腴消耗殆尽了,她天生的瘦底无从修饰,便会显棱峭,变成瘪瘪的老大娘罢?现在是她最好的时候。

    藏林先生问:“他还作恶梦么?”应见袁氏夫妇,接着又问:“多久一次?”袁健南苦笑:“不方便问,任公很少同人说话。是了,阿妍,任伯跟你说过他作梦的事么?”阿妍似是一愣,也说没有。

    她今日门前肯定没想到须与人动武,故未掖衣束腕,应风见她取钢扳指,连铁胎弓一并给从人,大袖中偶尔半截藕臂,瘦得无半膏腴,全是索似的肌束;明明肤莹赛雪,线条却如钢片般绷,这是外门力练到了所致,难怪开弓若磐石。

    应风帘隙,虞龙雪恰好侧以对,又显不同于原本“苗条修”印象的别样风:腰肢仍是少女般薄薄一圈,连坐着也未见余赘,已逾而立之年的却甚丰满,透着妇人的丰熟韵味。料的裙筒全压不住坐姿屈起的、结实的大肌,裙布浮的修曲线。

    袁健南久病缠,连他都看得,虞龙雪自是千方百计想把救命菩萨请回家,替袁祐去疾延寿。谁知俩老男人打开话匣,一路从江湖聊到朝堂,聊得酣畅淋漓,简直是重逢恨晚;藏林不望闻问切还罢了,袁健南自己居然也绝不提治病之事,急得妻锅蚂蚁,想打断又没胆,坐立难安。

    应风不知的是:虞龙雪并非以一介女侠投定王幕府,她的朔州虞氏是自金貔朝以来的北关贵族,论家系还在东海独孤氏之上,只是今时不比往日,到她父亲虞戡虞世平,就是北关护军府一介护军,空有家名,而无权柄。

    她年少时肯定没这么迷人,应风忍不住想。

    但岁月补起了虞龙雪的小小缺陷,俏的腮颔线条仍在,却添了几分,肌光柔,不经意透养尊优的贵气,随着观者的视角转移,不住在少女、女郎和轻熟妇间恣意变化,魅力岂只增加三倍?怎么都看不腻,有惊喜。

    茅屋甚小,隔着吊帘仍能清楚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

    或为结盟之质,更可能虞戡对闺女的品貌信心,把这么朵押在了独孤容,指不定能个国丈来……差不多就是这心思。岂料独孤容于女上很能把持,一世人死守个小陶后,靠女儿上位看是没戏了,后改押的袁健南又被陶元峥斗平望,老护军竹篮打空,最终郁郁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