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间发生状况，全赖莫婷挽救，才没大。女郎无论在或心灵上都特别能抚他，除两人是天造地设般的合衬，也与她多年钻研累积厚，以及有系统地观察应风有关。

    应风落凳，摔得；好不容易适应黑暗，才想起睡在主屋里，睡床便是两条凳并起，将就着凑合。阿妍与简豫同睡一房，即使藏林不在，也不能坏了“男女有别”的规矩。

    郎中偶尔会留宿潭袁氏夫妇，今日本应带阿妍同去，但她知韩雪会留过夜，便勾串简豫，找了个借不跟。

    应风活动着四肢，忽听院外一阵蹄声过，猫着腰窜，见月十余骑扬尾绝尘，似往镇郊的方向。此间并无车大经过，夜驰已属蹊跷，要说这个去向有什么值得应风上心的，也只有一。

    ——无乘庵。

    “……不妙！”应风翻小院，在镇郊的旷野缓丘间狂奔，连返家叫上莫婷的余裕也无，赶到无乘庵时，见林外空地间系着十余匹健，众骑士擎炬落鞍，清一的黑衣，除鱼密扣的夜行装束，亦不乏宽袍大袖，或着寻常武服者，只是作漆黑而已；远远望去，有的蒙面有的则无，兵各异，就没见过服装纪律如此松散的刺客。

    为首之人并未蒙面，一青衫，材颀，越众而。

    “庵里的人听着！据报杀婴恶匪‘红蝠鬼母’玉鉴飞藏匿于庵中，本县特来拘提，识相的乖乖开门就缚，莫本县使雷霆手段！”。

    “玉鉴飞怎会同无乘庵扯上关系？”应风越听越是心惊，蓦地一凛：

    “咦，说话这人不是——”庵传一把慵懒动听的嗓音，声不甚响，耳却字字清晰，如抵着肩说话：“这儿没有叫玉鉴飞的。你声声自称‘本县’，有夜半登门、领着黑衣刺客的县令么？”竟是言满霜。

    她的这手近乎“传音密”，难在以一对多，仍似并窃语，须有极的功才能施展，意在震慑来人，效果也极显著：未挂覆面巾的几人收敛形容，或转凝重或

    惊诧，在迎风猎响的炬焰照得一清二楚。

    这份修为甚至超过应风此前对女郎的了解，暗忖：“我始终是低估了她。满霜如此能为，羽羊神是怎么把‘连心珠’植她的？”

    青衫人不为所动，反踏前一步，举火朗：“本县乃堂堂东溪县父母官，岂能有假？你若非玉鉴飞，公堂之上，自会还你清白；严拒拘捕非即盗，就算未犯劫婴杀婴的恶行，定有他案在，本县绝不宽贷！劝你快快来，切莫自误。”

    应风唯恐惊动众人，不敢再靠近，见那青衫服剑之人不到三十，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唯两颊瘦削，脸略显青白，刻意蓄起的三绺须稀疏丝，像是少年充大人，偏又难掩那嫉愤青涩，反显孤寒。

    ——这人的确是东溪县令成冶云。

    应风随藏林先生去过一回潭，背了半人多的药材包袱，还帮忙袁健南浸洗药浴，在袁氏夫妇所设的筵席间见到成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