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这才定以小为饵，在最后一号记所在的枯树附近决战的计策。

    “既然二位在此，无乘庵前打得不可开的辵兔神，又是谁人所扮？”

    “媚世在我们到达前便失去踪影，只有当时在庄园里的人才能办到；事后无人从火场逃，可初步排除是外人所为。九渊使者一度昏迷，除非全合谋，否则无法藏起媚世，而之后也无人返回火场，同已死在庄园里的非降界中人一样，没有这样的意义。”

    怜清浅没同她说话，甚至来不及对上目光，便已越过梁燕贞侧，朝白衣男行去。梁燕贞急得低唤：“别……那厮有飞刀！快回来！”

    天鹏功掌力沉，调息复原后一改前势，手取，极不好对付；计爷的铁笔铜琶、踏雁歌的鸳鸯钺，都是“一寸短一寸险”的奇械，对上枪本无优势，但分从三面齐至，若未被“扫一片”压制，便多了欺突枪围的机会，以致上虽频添新创，辵兔神也时不时地险象环生，优劣形势变化极快，难以久持，似乎给她柄剑还更好些。

    为何怜姑娘不惜打破“最后武”的持守，也要在豕面前现？

    （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乘庵前的那个是谁”？）

    正自茫然，一紫衣脸轻纱、纤细若灵的女郎自树影间现，吓了梁燕贞一——怜姑娘是不轻易现在人前的，这是十年来她们养成的默契，就连枝大叶的梁燕贞也明白，此举非为怜姑娘，是怜姑娘为了保护她才这么。

    “……我不认识你。”

    激斗间女郎连环三扎，一比一狠，仿佛后枪能借前枪之势，计、踏二人均狼狈避过，踏雁歌甚至被挑飞了一柄钺钩，但面对第三枪势如叠浪的天鹏老居然不闪不避，攫枪，十指却止于三寸之外，生生被旋搅的枪劲弹开，指甲全都爆血来！

    怜清浅：“我夫君识你。符合你这样叙述的人，料想并不太多。”

    难不成，是怜姑娘去了无乘庵？

    “你怎知是豕带走了媚世？”她问怜姑娘。

    天鹏嘶声惨叫，被一枪搠腹中，忙以单手攫住，提起鲜血淋漓的右掌，将枪连杆劈断！踏雁歌乘机窜至，钺刃一闪，辵兔神手里残剩的枪杆应势两分；计箫鼓由九弟侧抢，铁笔铜琶连摔带打，女郎勉挡了两，断杆接连被磕飞，虎迸裂，鲜血！

    严格说来，无乘庵前并非是二对五打成一团，而是分作两个战圈：竹虎和乔归泉合斗叶藏柯，却明显稍逊一筹，辵兔神的银枪以一敌三，则互有胜负。

    梁燕贞对豕并不特别反，起码比起羽羊神和竹虎，这厮还让人顺得多，虽与羽羊神一鼻孔气，但她直觉这人说不定比她或竹虎都痛恨羽羊神，而怜姑娘也难得地同意她的看法。

    梁燕贞没敢大意，双目不离白衣男，倒退林时想起一事，扬声：

    “……那嫌疑犯就只剩三羊了罢？”梁燕贞抱臂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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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记住了。”梁燕贞哈哈大笑，拉着怜清浅霍然转，全力施展轻功，朝无乘庵的方向奔去。

    冰无叶本想称她为“姑娘”，闻言才改了称谓。“敢问夫人芳名，尊夫又是何人？”怜清浅怡然笑：“先夫逝世多年，是在他死前我们才拜的堂，你不一定知他曾娶妻。”

    白衣男打量着她。

    “我是你最后的武，就像藏在靴袎里的匕首，贴收藏的毒砂……越少人知，杀伤力就越。”怜清浅说这话时正替她梳着发，铜镜里映她后那张垂眸微笑的苍白颜，温婉斯文的语调令梁燕贞无比心安。

    “小……小！”叶藏柯余光瞥见，两记重掌震开对手，乔归

    “那晚我若与竹虎联手，你帮哪一边？”雪白衣影先她一步没林影，夜风里一抹淡淡的余音，似带笑意。“能够彻底解脱、再没人来烦我的那边。可惜你没动手。”

    怜清浅微笑：“竹虎肤浅无智，不会为一名女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他。羽羊神难以预料，的确不能排除其嫌疑，但他今晚需要‘辵兔神’前往无乘庵，玩这手拆自己的台，看不有什么用意，留假暗号的必是豕。”

    在怜清浅现前，梁燕贞正想到这一，只是面与豕闲话家常的怜姑娘委实太怪，顿时攫走了她全副的注意力。此时猛被豕提醒，“啪啦”一声击穿另一株枯树，从中取裹在缎包袱里的“垣梁天策”，拉着怜清浅低：“走，咱们瞧瞧去。回再跟我说冰无叶是谁。”怜清浅温顺地任她牵去，一如既往，瞧不她对男儿此举抱持何等心思。

    冰无叶看着她的，瞬间明白她的目的是拖延，等的不是援军，而是无乘庵那厢诸事底定，再无转圜。这不着边际的话聊上一百年也没有意义，要摸一个人的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坏她的事，人一怒便会显痕迹，转对梁燕贞：

    紫衫女郎停脚步，淡：“原来你就是‘豕’，冰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