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定要好好地学习，考个名牌大学，再找个好工作。虽然说你有案底了，公务员有难，但其他单位都没问题。好好赚钱，买车买房，日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再讨个媳妇…”

    顾超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张潦脸愈发难看。

    他正要往说，张潦突然之间俯凑近他，冰凉的指尖拂过他的嘴，极快地从他嘴里抢走了那香烟。

    少年狠狠地了一大，吐的烟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他说，“顾警官，别替我想这么多。”

    顾超愣了，他不知自己哪句话让张潦不开心了，但他还是识相地闭了嘴。两人面对面地靠在教室门，一香烟在彼此手指间传递，你一，我一，沉默着，替完了这一香烟。

    虽说张潦让他别想这么多，但顾超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去琢磨，他对着规章制度一条条地看减刑的条件，思考着怎样让张潦看起来符合“遵守监规，接受教育和改造，确有悔改表现”的要求。这段时间，一二三班的学员明显觉到顾警官黑圈重了起来，整个人打着哈欠时常无打采。

    这天顾超休，一大清早他就骑着辆电瓶车城去了，临近农历新年，顾超赶去镇上的信用社给姑妈汇了笔款。怕他那个赌父亲拿着钱胡来，顾超都是把钱汇给姑妈，让姑妈帮着照料父亲生活。

    “姑妈，还有钱你帮忙给乐乐买玩，当新年礼。”顾超打了个电话给姑妈，乐乐是姑妈的小孙。

    “小超这么客气嘛，对了，今年节你回来吗？”

    “到值班，我不回来了。”顾超单一人，到这全家团聚的日自然多帮着同事一些。

    “这都多少年没一起吃过年夜饭了。”姑妈语气有些失落，停顿了一秒，突然又昂了起来，“对了，哪天空回来趟！姑妈给你介绍对象，我们小区里…”

    顾超一听这个都大了，匆匆忙忙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最近不知是怎么的，都来给自己介绍对象，因为上次相亲黄了的事他还被程国庆狠狠说了一顿。

    顾超回来时，张潦他们正在场上放风，他见着离集合吃晚饭时还有一段时间，就把张潦叫走了。

    张潦跟着他一级级爬上楼的天台，血红的夕映照着大地，极目远眺，远是空旷的原野和收割完的稻田。成堆的稻草垛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农家屋前场后，等着冬日喂或是铺猪圈。

    土狗懒散地在院落里摇着尾逛来逛去，这几天气温有所回升，难得洋洋的。

    两个人并排席地而坐，背靠着大的蓄箱。顾超裹着宽大的棉质警服，领还有圈黑的，他得意地抓起张潦的手自己的大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