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发的利箭。

    面对成年人，他力量上并不占优势，但拳法和脚法都很灵活，移动速度跟拳频率很专业。张潦被对手一个过肩摔压倒在地上时，竟能咬牙极快地站起来，一个鞭狠狠扫过对方，反败为胜。

    那个神狠戾冷漠，林北堂原先以为张潦的神就是这样，直到后来他看到张潦和妹妹两家人的合照，才知是心里的恨太多了。

    照片上的那个张潦意气风发，像是光的竹，傲指苍穹。

    那晚了擂台后，林北堂对张潦说，“别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了，跟着林哥混吧。”

    林北堂后来问过张潦为什么会去打黑拳，沉默的少年说一是为了钱，但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一个发的渠，他完全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气与恨。

    林北堂不是没想过劝张潦放弃，万一为这么个人渣赔了自己一辈，太不值当了。

    但张潦不会听他的。

    车离双桥未所越来越近，林北堂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张潦与顾超，过去那个玩命打拳的少年此刻一动不动地抱着顾超，嘴角隐隐约约有一不可察觉的笑意。

    林北堂扶了镜，他在心里猜测此刻张潦心里的天平，到底是恨多一，还是多一？

    轿车沿着稻田边的乡间小行驶，林北堂看了张潦说，“快到了，要不要把他叫醒？”

    张潦抱了一路，半边手臂和肩膀又酸又麻，他低盯着顾超像是舍不得。

    “是不是希望可以一直开去？没有终，不要停车？”林北堂调笑地说。

    张潦没回答。

    顾超睡了一路，睁开惺忪睡时差分不清白昼与黑夜。双桥未所里差不多还有半个多钟就要接近熄灯时间，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到半路，顾超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让张潦在原地等他。

    楼里安安静静，只听见顾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条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很多次，但此刻的心仿佛与以往不同。

    今晚的那个吻和那声表白，其实都在张潦的计划之外。他原先是想把这份藏的，因为当他准备往渊里去时，他不知还有没有梯可以爬上来。

    张潦是不想把顾超扯来的，但他又舍不得顾超这样孤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