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氏用双手接过，微微摇。

    “有诗云‘唤作忘忧草，相看万事休。若教有语，解使人愁’，这是萱草，她借着这个糕给你歉呢。”

    萱草，又名忘忧草，本是千年来母亲的象征。月牙儿的歉意与激，都藏在这萱草糕里了。

    氏拿起一个，轻咬一。是豆沙馅的，却没有放很多糖，需要细品才能察觉红豆的微甜与清香。

    曹百起，向她：“行了，我到大娘那去，等会儿一起吃年夜饭。”

    等他走了，氏立刻将那纸字据从琵琶袖里拿，成一团，丢在炭盆里。

    火立刻将纸烧成灰，氏望着那烟，心底涌上些许愁绪。

    这家家团圆的年夜饭，月牙儿是一个人吃吗？

    日光渐渐暗来，家家起了灯。就是最抠门的人家，在除夕这天晚上，也会多一盏灯。一盏又一盏明灯，浮在夜里，连成一片，像天上的繁星透在镜湖里，如梦如幻。

    杏巷里的鞭炮声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月牙儿将薛令姜送的那衣裳穿上，还施了一层薄薄的鹅粉，完绛，她揽镜自照。

    镜中人如画。

    还不错。

    她起，小心的提起面裙，避免让过的裙摆扫在地上，缓缓往徐婆家去。

    还没到小年夜，徐婆就已经登门说了几次，要月牙儿一定到她家去吃年夜饭。

    “你可一定要来娘家吃年夜饭，”徐婆威胁：“我菜都买好了，你要不来，就全糟蹋了！”

    “何况，我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这话是真的，在这车都很慢的年代，一次分离，也许此生就很难见面了。

    杏树的茶馆，不仅了两三盏油灯，甚至还燃了一对蜡烛。算得上是灯火通明。

    月牙儿本想去厨房帮忙的，却被徐婆一把在椅上。

    “你是客，哪有让你帮忙的理？放心，我们煮的东西，能吃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月牙儿只好乖乖坐在茶馆里。

    徐婆的丈夫也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月牙儿聊天，叮嘱她一些开店要注意的事。

    月牙儿听得很认真，恨不得每一条都拿笔记来。徐婆夫妇经营茶馆几十年，他们的经验本就是一笔大的财富。

    忽然有敲门声，月牙儿回眸一望，飞快地撇过，拢一拢她鬓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