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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不急。”

    吴勉叫江叔倒茶来，转和邓涵：“我合该叫一声前辈的。”

    他去了一回，谁知店主人却不在家。看门的江叔瞧他的名帖大小是个官儿，便同他说：“我们东家虽然不在，但是姑爷却在家的，我帮你传个话，看他见不见你。”

    邓涵瞥见他书案上的文章，笑说：“我也算倚老卖老，索说些会试的经验与你听。”

    吴勉沉：“她

    邓涵仍不死心，又打听到了老板的住址，直接上门拜访。

    他想亲自问一问老板，看能不能给他匀一个梅盒。可店里的招待回答说：“东家今日没在店里。”

    “惭愧，落笔的时候少不了写错几个字，倒是得纸张有些墨痕。”吴勉回答。

    闲话一番后，邓涵才提起来意：“我有一故友，他家小辈很喜杏糖记的‘梅盒’心，听说店里已经没有了，还甚至哭闹起来。我就想来问问，不晓得贵府还匀得一个梅盒吗？”

    “愿闻其详。”

    邓涵起走过来，指说：“你这样改错字，难免有些不观。大人们评卷的时候，见纸面墨痕破多，难免有些不喜。我倒是有个法，你或许可以听一听。”

这“梅盒”记在心里。

    他指着纸卷上的墨团：“这是错字，是不是？”

    “我记了，多谢邓爷。”

    吴勉将那卷拿过来瞧，赞叹不已：“确实如此，当真巧妙。”

    “这刀要是再小些就好了，只可惜我没讲我的小刀带来，不然可以直接赠你。”

    过了一重院，只闻梅香浮动。果然在前有一株腊梅，开得正灿烂。邓涵跟着江叔书房，只见一个少年正坐在书案后写文章，见他来，起相迎。

    “这就叫‘打补’，你瞧，这样一改，卷面就好看多了不是？”

    坐了一会儿，江叔掀起帘来，说：“请跟我来。”

    从门房家离开后，他先去了杏糖记，在店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能去。一问，果然已经没有“梅盒”卖了。

    “我夫人今日在外有事，你若有要事，我可代为通传。”

    他一面说，一面着小刀贴近错字，将那一层错轻轻刮去，手法极其轻柔。那纸页上的错字就如同蜕了层一样。虽墨痕不见了，纸张却未破，只是比旁的地方略薄些。邓涵又裁一块等大的纸页，沾了些，将纸被微微，贴着那改错轻轻一粘。纸张立刻恢复成白净的模样，就是将卷拿起来，对着日光左瞧右瞧，也瞧不补缀的痕迹。

    好年轻的举人。邓涵心里的重视又多了一份，他自己是三十来岁才考中的举人，尽都是举人，可前这个年轻人的前途同他的前途，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邓涵笑着将带来的土特产奉上，笑地说了自己的份。

    邓涵向吴勉要了一把小刀，一张薄纸。

    等候的时候，邓涵在心里将他听来的消息过了一遍。这人所说的姑爷，大概就是萧老板的夫君，江宁解元了。邓涵也是考过闱的人，虽然没考中士，但有些经验也能讲与他听。

    邓涵将小刀、纸张收好，笑说：“但也需要在家自己练习好，不然要是将错刮个，那就是开天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