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熬的梨汤。

    裴清仪记得自己刚嫁给他的时候是夏末秋初，经常会熬一些梨汤，加两三冰糖和北杏，等男人班回来之后两人对坐着喝一碗，，也聊一聊彼此一天中发生的趣事。

    这暧昧的细节像是一提醒，裴清仪看着那条信息了很久的神。

    他本该和以前一样看过之后就删掉的，但指尖却迟迟停在删除键不去。

    青年是被裴默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的，裴清仪退那条信息，低正要去看裴默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又怔住了。

    “小小，你从哪儿拿的照片？”

    青年的声音变了调，目光落在那张熟悉得刺的红底照片上，凝住就再也无法移开。

    小孩的手里握着的是一张有些旧了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两人微微靠着，朝外面笑得温柔甜，而已经发旧磨损得有些厉害的照片似乎在昭告着照片的主人曾在无人的夜晚用指尖挲过它多少次。

    裴默看着照片里的另一个人，仰着，疑惑地问裴清仪，“这个是和那位沈叔叔一起照的么？为什么沈叔叔最近都不来了呀？”

    他还太年幼，不知这张照片的底为什么是鲜艳的红，也不知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更不知为什么裴清仪要把照片藏起来，藏了那么久。

    可是，为什么不放到相册里呢？裴默记得自己每次照的照片都会被青年珍惜地装相册里的。

    他问得那么直白纯粹，以至于裴清仪不知该怎么回他。

    他只能把那张照片拿了过来，把那小小的影拥怀里，然后安静地抱着他，不发一言。小孩眨着漆黑清亮的眸，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吃力地张着小手攀着青年的肩，学着裴清仪每晚哄他睡的样轻轻拍着，拍了一会儿，蓦然小声问他，“妈妈是生气了么？”

    青年那么久都不说话，却在微微颤抖着，裴默怕是自己惹了他生气，等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因为、因为想拿书柜上的书，小心碰倒了字典，才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小孩的声音还带着腔，就连认错也是慢悠悠地，裴默小心翼翼地说以后再也不自己拿书了，让他不要生气。

    裴清仪鼻尖酸涩，用力地抱怀中柔的一团，温声说，“没有生气，怎么会生小小的气呢？”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被小孩听了和平常不一样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