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裴清仪收拾着碗筷，注意到他们家又添了双新筷，忍不住问他，“清仪，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他去度个假的工夫就风转，沈钧都已经住到了裴清仪家了呢？那主人的气让池言歌误以为他现在真的还是裴清仪的丈夫呢。

    而裴清仪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疑问，声音缓缓地，不急不躁，说，“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想到你在度假不想打扰你，就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告、告诉我什么？”

    池言歌结了，他意识觉裴清仪说的是就是他猜测的事。

    “我还是拒绝不了他。”青年说。

    “你……”

    池言歌愕然地看着他，“你可别糊涂啊！之前不是说的好好地，怎么能为了小小再复婚呢？他、他要是只想要小小怎么办，到时候你总不能再离一次。”

    池言歌想到裴清仪这几年的辛苦，意识把所有事往坏想，担心他又重蹈覆辙，但青年的表始终看起来很平静。

    青年嘴角的笑容温柔而恬淡，那是一从心里散发来的、很安定的觉，

    裴清仪知他的担忧，那也同样是他自己的担忧。

    多神奇，要是换在几个月前，他不会想到自己会那么轻易地动摇，成为自己都觉得太草率的人。

    可也许，这一切也并不算是轻易。

    他已经耽误了太久了，四年多了，他们之间经历过四年漫的时间来让彼此彻底想清楚了，而这四年之后裴清仪的答案是——他在再度见到沈钧的时候依然无法到无视，在沈钧告白并陪在自己边那么久之后，更是无法再定了。

    裴清仪低声跟他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他说到小小烧的时候男人日夜不寐在床边照顾、说到那晚在病房外的炽心声、说起这些天重新和他相之后的日，再到这几年男人默默过的事。

    池言歌哑然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不要后悔才好。

    裴清仪一直以为，他这几年是一个人撑来的，他走得顺遂是他运气好，是他够努力，却不知早就有人为自己铺平了路。

    池言歌显然也不知这一，他听着听着陷了沉思，不知是不是自己也对那人有了些许误解。

    青年的神怅惘，喃喃地说，“他一直没有再娶，我以为他会再娶那位林先生的，可他没有。他都三十七了，怎么不再娶一个呢，难打算接来都一个人过了么……”

    裴清仪不太能释然男人这几年独的日，他至少还有小小在陪着他，可男人却是孤一人。

    裴清仪甚至有时都会想，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青年慢慢地说着，池言歌便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