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附离忽然不想对上哥舒信那双幽绿邃的睛，怕他知自己此时所想，竟是一心求死。

    而他连转都无法自主，只能静静地望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眸。

    “你不会死。”哥舒信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在这里。”

    他很少这样认真，但认真起来有力，让人到安心，完全信服他所说的话：“你是突厥的可汗，是天狼所认可的王，你将带领你的臣民，一同走向荣光……直到天河枯竭，你的生命才会结束，那时，你才能去见你已成神的狼父。”

    这本是每代突厥可汗都会被告诫的训言，更像是一形式。

    而这形式，在此时被哥舒信说来，却庄严地让人生不任何想法去反驳。

    许是他的神太过定，让附离觉之前心中所想太过狭隘。

    他怅然若失：“我现在还没资格去见父亲……”

    【作者有话说：依旧日更但更的会少一最近在写新文没那么多力希望大家谅解】

    第七十三章 我不会走了

    暑气越来越重了，到翻腾的气让人无所遁形。

    这样的时令无疑是不适合养病的，附离躺了两日，觉自己全都行将腐朽了。

    哥舒信的那番训言只是勾起了他求生的望，却没有增添一分生机。各地有名的大夫来来去去，也没见一个主动请缨说能留的。

    连为他续命吊着这事儿都没人愿意，或说，不了，还能有多少生机呢？

    哥舒信起初火气还盛，只是恼得直骂他傻，他这般躺了几天了也没见穆千山再来过一次。而到了第四五天，已经决不提这事儿了。

    附离在第五天的时候，把王印给了他。

    哥舒信拧着眉，冷笑:“那么快就准备后事了？”

    “快么？”附离朝他一裕溪笑，面已没有前几日那般苍白了，像是……回光返照的样。

    哥舒信看着他还能笑的样，别开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了的眸。

    屋里是一重的药味，哥舒信闻了这几日本来早已渐渐习惯了，而今天，那药味就像全钻了他的里一般，苦涩得令人难以言说。

    “我替你收着。”哥舒信特意咬重了“替”字。

    “好。”附离微微颔首，又拿了个盒，轻声：“帮我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