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赤字已成常态，拨来的军款向来都是不及所需，而官宦层层克扣, 真正到了军队里怕也所剩无几。”

    “二哥主战西南，不了解北方的军复杂。西南之地，闹的无非是土著匪民，他们皆非专业军队，难平只因落间此起彼伏, 屡剿不尽。但北方不一样, 元蒙、鞑靼、瓦剌、女真，哪个不是骁勇善战的民族, 他们队伍训练有素, 故而在技术上要求更。比如军械和火，所以神机营也是夫行贿对象之一。”

    “再说说粮草。卫所军粮由所属地方自行解决，北方本就夏短冬, 粮产量低，本供不应求。至于那些调遣来的‘客兵’，虽他们的粮供应依旧归卫所所在的原籍，但距离远，从粮的提收到运输, 本保证不了数量，更何谈质量。有的，还只是账本上的存在，本一粒都见不到。那这些兵如何？还有……”说着，叶羡看了宝珞，“面对善骑的外敌，北方必须扩大骑兵，那么这些靠什么来养？兵若吃不饱，呢？”

    话至此，大伙都沉默了。修贤窝在中的那气耐不住了，他接着：“钱，我可以还，便是我魏国公府倾家产我也会还。但是军械和资，我绝对不会还！”

    “如今看便要冬，棉衣却不足，士兵护不住自己，何以卫家国。我上书了几次，二十万的棉衣只给了我十万，那剩的十万如何？我要将士单衣着铠吗？”

    “朝廷不是每年都有固定的棉布资于九边吗？多余的都可以与外族互市，怎么就会缺了军队的？”宝珞不能理解，问了句。

    “互市直接增加的是朝廷的收，资于九边却是消耗，况且送到九边的布常常以麻充棉。”顾修贤苦笑应。

    宝珞无语了，意识地望向了叶羡，叶羡默然了。

    到了这刻大伙算明白顾修贤的“贪”了。其实这些事在军中司空见惯，为将者在朝廷制度上找不到路，便只能在私人关系上手，只是顾修贤这“手笔”太大了。叶谦懂了妹夫的难，他是真心为了军队。然婧沅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抱着丈夫泪再次了来。

    叶谦，若是那些资军械还不了，那便折算成款项，依旧用钱来还。

    “王仲堪是不会让你折现的。”叶羡反驳，“王仲堪和颍王同心，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夫。他们是想用归还军资的方式，把大哥也牵来。”

    叶谦不明白这与兄有何关系，叶羡接着：“大哥在辽东屡屡获胜，就是因为有夫的支援，若是真的查起来，大哥必受牵连。这也是夫不肯归还的原因，他不想把淮侯府也扯上。”

    事越发地复杂，大伙都沉默了。宝珞安着婧沅，目光悄悄瞥向对面的叶羡，清冷沉静的他，眉心似也笼着抹微不可查的愁郁。她颦眉沉思，忽而想到什么，试探地问了句：“那若是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