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背光的缘故，梁靖川的神晦暗不明，让人莫名有心惊的错觉。

    许昭意脚步顿在原地，屏住了呼，说不话来。

    沉寂。

    死一样的沉寂。

    微妙而复杂的绪在空的教室蔓延，持续了很久。恍若隔着一个世纪那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打破了僵局。

    “我没想走。”她声音很轻。

    “你应该去。”他眸很淡。

    截然相反的态度，也是许昭意本没料到的态度。

    许昭意怔了，试探地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生气？”梁靖川笑笑，表和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既然期待了很久，就把握机会。”

    许昭意盯着他的睛，反复确认了很久，才相信他没说反话，慢慢朝他走过去。

    “那你不介意吗？”她在他面前站定，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张，“大学四年，四年不能在一起，四年都要异地恋，我们、我们俩在一起才不到一年……”

    “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昭意。”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温声重复了遍，“没关系，想见面有很多机会，换生、学术项目，最多搭上几张往返机票钱。你要是想，我买条航线送你都可以。”

    他摸了摸她的发，嗓音了来，“就算彻底分开，也就四年时间。”

    理智得不可思议。

    跟想象中的景完全不一样，外面没有倾盆大雨，前也没有悲痛又沉重的分离名场面。他跟她都平静得不像话，也清醒得不像话。

    许昭意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其实不确定自己能为他到哪一步，但不沾任何来想，她不该优柔寡断，也不该错失机会。但她忽然明白了，她母亲问自己那句“他喜你什么”的用意。

    一辈那么，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而中最好的状态，从不是我多么你，我多么需要你，我多么离不开你；该是势均力敌，是相知相惜，是互相需要。

    他不需要附属品，她也不可能附属品。

    半晌没听到她的动静，梁靖川揽住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安抚她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