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氏没想到素来难缠的小姑今天这般和善，也一笑：“三月余了，大夫说倒也平稳，只是我底不大好，如今还吃着汤药呢。”

    钟媪忙端来药碗，仔细服侍她吃药。

    白氏微微一笑，合她圆场：“母亲恤，儿媳却不好失礼。”

    楚姜咳的说不话来，钟媪细细服侍她吃完药，叹气：“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夫人向来苦夏，自夏来就不打好了，怕老爷和姑娘们担心，这才一直撑着。”她说完又屈膝行了个大礼，面有恳求：“少夫人您江南白家，白家医术名满天，尤擅妇人疾，老想厚颜求您照料我们夫人，也不必太久，等立秋了，夫人自会好转。”

    但就算不为自己，沈语迟也想为一直悉心养育幼妹的沈南念什么。可如今沈南念见她就冷着脸，话都不多说一句，她难要凑到他跟前说你老婆过一阵要产，你最近多小心？听听这话多讨嫌，不给人揍死就不错了。

    沈语迟了，还要再问几句，却猛地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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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她这般总得问一句。她关切：“母亲怎么了？“

    楚姜觉得她碍不了事，便默许了，她转向白氏，似有些难以启齿，半晌启：“曼华，我有桩事...”才说了几个字，又侧过，掩重重咳了起来。

    白氏生的并不貌，只算得上清秀，跟沈南念这样的大男站一起格外不起，不过说话的时候温斯文，举手投足尽是大家之风。光说礼数风仪这，就是从小被调理众的沈幼薇也远不及她。

    楚姜面上功夫的从来不差，大家恰恰地吃了早饭，待众人吃的差不多，她这才忽然声：“曼华暂留片刻，我有些话要问你。”

    婆母病了要

    楚姜轻咳几声，斥：“浑说什么，少夫人现在也怀着，怎能来为我侍疾？”虽是斥责，声量却是轻的。

    楚姜暗自纳罕，却也不肯落人话柄，转冲白氏歉然一笑：“光顾着忙活这些零狗碎的事儿，一时竟没顾得上你。”又嗔：“你这孩也忒心实，直接坐就是，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白氏嫁给沈南念六七年才有，沈南念重妻，对这一胎无比重视。后来白氏产，兄妹决裂之后，沈语迟孤立无援，也是导致她备受欺凌惨死的间接原因。

氏了气，冲沈语迟激一笑：“多谢妹妹。”

    曼华是白氏的闺名，沈语迟正提着小心，见楚姜唤白氏，刚抬起来的就坐了，嬉笑：“母亲有什么事？让女儿也听听。”

    沈语迟心生好，低看了看白氏的小腹：“嫂嫂，你有几个月了啊？胎相可稳？”

    沈语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三月余，三月余...她记得书上提过语焉不详地提过一句，白氏在四月的时候了产，这本也没法的事儿，但不知为何，沈南念自妻产之后，彻底和她这个妹妹恩断义绝，直到沈语迟横死，兄妹俩再无往来。

    所以...白氏到底是为何产？

    沈语迟一时拿不定主意，暗暗定决心要把白氏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