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上，他知在十九的侧有一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忍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木，让他主动说句表达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的距离，这才闭上。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人们都动作轻，自己找了个椅，坐着了。

    小太监在安德忠边蹲，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着，轻声：“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给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小太监的脑袋，训：“多看，多，少说。”

    昨晚他在殿，可是亲看到陛是如何张暗十九，这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都没睁，胡了几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

    这觉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