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驶，循规蹈矩，一成不变。

    笑的时候嘴角牵起的弧度是一样的、说话的语调总是不急不缓的、喜穿白的衣服，衣领袖总是叠得整整齐齐、发尾总是净利落，额发永远不会挡住睛、读书写字时可以维持同一个姿势几个小时，就连绪都一直平缓，仿佛一杯温开，永远不会沸腾。

    有一次周末，吕思危约方亭越来冰，结果只有吕思危一个人在冰场上旋转跃，方亭越了全护，却坐在场边翻看一本建筑杂志。

    吕思危到他面前，低看他手里的杂志，半天也没看扣了半个馒似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有什么意思，用手敲了敲栏杆，问：“方亭越，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年几岁？”

    方亭越不明所以地回答：“和你同岁。”

    吕思危说：“你别跟我装同龄人啊，我是早上七八钟的太，青活泼，你就该落山了，应该穿上袍去打太极。”

    方亭越听后想了想，弯起嘴角笑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一拳打在棉上，吕思危没意思地走了。

    自那以后，从小学到初中，吕思危一直致力于让方亭越脱离自己的轨。

    比如方亭越上课听课认真，吕思危偏要传纸条给他，方亭越不理，他就一个接一个地往前扔，直到方亭越的桌面上满是纸团，不得不回应以阻止他的幼稚行径。

    纸条上通常不会写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一般是“你午饭吃什么？”、“我好饿啊”、“我今天看到有人往你桌箱里信封了，粉的，有况啊”、“玩不玩成语接龙啊？”这些无意义的字句，方亭越大多忽略，多回他一句“好好听课”，然后没收所有纸条。

    无聊透时还会写“你领沾的什么东西？”、“我有支笔掉在你那里了帮我找找”之类的，等方亭越察看时，他就会在后面得逞地笑，方亭越知被捉了，也只好无奈地坐直，离他远一些，免得他再生波澜。

    比如方亭越很不喜汗，吕思危便想尽一切办法鼓动他一起运动，拖着人去球场几次后，刻会到什么叫搬起石砸自己的脚——方亭越在运动方面很有天赋，没多久吕思危就无法再帅气地带球过人，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秀场变成了两个人的舞台，从此打球时得到的呼声都被折了半。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吕思危某次打完一场球赛，坐在场边一边撩着衣服摆一边这样说。

    方亭越坐在他边，带着发带和护腕，汗从他的额上来，上清新的味被气蒸腾，他发着，转看吕思危，伸手住吕思危的衣服，说：“别掀了，容易冒。”

    “方亭越，你是我妈吗？”吕思危受不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