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青年脸不大好看。他是李绅家的仆人，打从朱瑙不开药店以后，李家药铺的生意好了许多。假若朱瑙又要回来，他们家的日必定又要吃了。

    忽然，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快低，朱瑙在看我们！”

    青年回过神，只见不远朱瑙果然对着他们的方向张望。此时他若站着不动，倒也不会惹人起疑。可他一时心虚，竟意识地往凉棚后面躲。

    过了一会儿，他从凉棚后来，只见朱瑙还在集市里闲逛。

    “他没发现我们吧？”

    他的同伴盯着朱瑙看了会儿，见朱瑙并无异样，摇：“应该没有。”

    两人松了气。

    朱瑙在集市逛了一上午，悠哉地离开了。他走了没多远，忽听前方一阵喧闹，拐过街角，只见一堆人围在烧饼摊前看闹。

    一名路人：“啧啧，又来一个。把这小的手剁了吧，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另一人：“就是。什么时候能把咱城门关了，为何放这些人来？”

    朱瑙走人群里，只见一个骨瘦嶙峋的少年跪在地上，那姿势仿佛一只缩壳里的乌。他边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是烧饼铺的老板刘。刘试图把他少年从地上拉起来，抢夺他怀里的东西。可那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刘胳膊有他三倍，竟死活拽他不动。

    两人角力了一会儿，刘未取得上风，不由急了，开始对少年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狗杂碎，我让你抢！看我不打死你！”

    刘力气惊人，可那少年定般承受着拳，竟一声不吭。

    朱瑙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少年怀里竟抱着几块烧饼。被他用力挤着，饼屑落得满地都是。

    这倒也怪了。一个烧饼不过掌大，这少年若饿极了来抢，大可抢了就吃，吃了就跑，吃肚里以后那刘也奈他无何。何苦抱在怀里？这样倒不像要自己吃，而是要带走的模样。

    再瞧那少年的跪姿，仿佛磕一般。

    刘继续殴打那少年，地上的泥土已溅了星黑，似是人血洇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