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小声：“一捆二十文。”

    朱瑙问：“只有两捆？”

    女孩微微。

    穷苦人家的孩会去山里挖野菜，有时也能采到一些草药。若是采的量多，便卖给城里的药材铺。采得太少，药铺看不上，他们便到集市上来卖。

    朱瑙低数钱，正买这些草药，忽听边上一个男人声：“这些金银我全要了！”

    朱瑙转过，看向那个声的男，微微一笑：“李兄，好巧。”

    李绅也在看朱瑙，目光满是敌意与戒备。今日他路过集市附近，恰巧看见朱瑙带着程十八在逛，不知怎么的，他心念一动就跟了过来。朱瑙一路问了好几样东西的价钱，全都没买，偏偏看到这几样药材，竟开始掏钱。李绅最怕朱瑙真要回归药商的行列，来抢他家生意，又不知怎么阻挠，一时急，就想了这么一。

    他急匆匆摸了两吊钱来，也没数清楚，就要去抢那把金银。一来他故意找朱瑙的不痛快，二来他亦想借此警告朱瑙：但凡朱瑙又打起药行的主意，他必会全力阻挠。

    就在李绅的手快要碰到金银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李兄，你着什么急？”

    李绅瞪他：“我钱都给了，你待如何？”

    朱瑙慢条斯理：“买卖讲究价者得，我愿五十文，买这两捆金银。”

    那小姑娘吃了一惊，黑溜溜的珠转动，看看朱瑙，又看看李绅，像只受惊的兔。

    李绅先是一愣，随后恼羞地胀红了脸。朱瑙这是在奚落他没钱？要知朱瑙最近大赚一笔，他的家产的确比朱瑙不过。可输人不输阵，他也不会轻易认怂。他要叫朱瑙明白，倘若朱瑙敢再与他家抢生意，他必定寸步不让！

    于是李绅一咬牙，：“我八十文！”

    朱瑙没说话，笑眯眯地从兜里掏一锭银在手里把玩。看那银大小，约在一两。

    李绅瞪瞪，：“我一两半！”

    朱瑙伸手袋掏了会儿，又摸一锭碎银。

    这回李绅有些犹豫。不过眨功夫，价钱已翻了六七倍。二两银够把勾栏里的牌叫来陪一整日了，用来买两把金银，实在亏得很。可他转念一想，如今他跟朱瑙要争的不是金银，而是一气，区区几两银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