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什么？收麦秸？”李绅看鬼一样的神看他，“我收这东西什么？”

    伙计只能再三保证：“真的是麦秸。我亲自去田里看过了，脱粒的麦都在，麦秸却一也没有了。”

    他打听来这么多消息，没得李绅一句好话。这句“不知”却惹得李绅差发火。然而火终究没发来——朱瑙的事，的确没几人能明白。李绅自己也知，这是为难人。

不肯让人看见他们挑的是什么。”那伙计不屑地撇撇嘴，随后得意洋洋，“他以为这样便能掩人耳目，也把人看得太傻了。我去田里找了几个农夫问，他们说朱瑙钱把他们那儿的麦秸全都买走了。”

    那伙计一再邀功，想讨得奖赏，可惜李绅沉浸在震惊之中，顾不上他这小心思。李绅再三确认：“麦秸？是小麦脱粒以后的麦秸？不带麦穗的麦秸？”

    伙计问：“东家，我们是不是也去收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朱瑙暗中大肆收购麦秸的事没过几天全阆州的商贾都知了。

    若是搁在以前，有人说这样的话，李绅必然一万个不服气。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伙计的这话也不能说是全无理……

    等张翔赶到的时候，李绅忍不住抱怨：“你们最近怎么回事？平日一个两个闲得到遛鸟，这几天找你们，却都躲起来不见人。还说忙，有什么可忙的？你们打娘胎里来过一天正经事没有？要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不想见我，趁早照实说！我也不来讨

    伙计挠挠：“可是朱瑙囤这么多，肯定有他的用意。没准过段时间，麦秸也会跟先前的粮一样价格大涨……”

    李绅皱眉。麦秸这东西是去掉麦穗后的秸秆。既不能播，也不能用，穷人家倒是会拿来喂喂畜牲，更多时候一把火烧了当料来使。这东西秋收以后满山满谷堆得都是，从来没人钱买，谁想要直接拿几筐走也不会有人说。可现在，朱瑙把几百亩田的麦秸全买走了？！

    他忙问伙计：“你知他收麦秸准备什么吗？”

    伙计面讪讪：“这我就不知了……”

    晚上李绅又去喝酒。平日里他都是较晚到的，可这回他等了好时间，他那些狐朋狗友才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还有好些个没来。

    ……

    伙计听他这么说，只得去了。

    “把麦秸全都买走？全？？？”李绅不可思议。几百亩良田产的麦秸，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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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嘀咕：“麦秸能用来什么呢？”然而纵使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朱瑙的半心思。

    “是啊，全。足足挑了一百来担！”伙计，“那朱瑙还让挑夫分了好几路走，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可惜，他不他怎么小心，都瞒不过我的睛！”

    李绅张了张嘴又闭上，纠结再三，终是：“算了，先不着急。反正那麦秸到都是。我就不信朱瑙有本事把所有田里的麦秸全收完。就算这东西便宜，他哪儿来这么大地方搁呢？总之，你再去盯朱瑙几日，待我们明白他收那东西到底什么用，再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