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视，神肃然。

    石三忙：“几位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庄里看看。”

    穿过篱笆，里面是一片广袤的耕地。此刻耕地也有被人踩踏毁坏的痕迹，作东倒西歪。

    一辆车在田庄前停。

    朱瑙：“不介意。”

    好在朱瑙看了好几块地，都一个多月了，至今一块都没买。李绅这颗心渐渐又往肚里放回去些。

    ……

    “是朱公吗？”

    众人在田庄里走了一圈。这庄不大不小，百余亩地，十来人家。此地背靠山，面

    过了壕沟，又有一又又尖的木篱笆屏障。篱笆足有一人，底扎土里。外来者想要翻越着篱笆并不容易。可几人打望去，一就瞧见了篱笆圈上有一大大的可容数人通过的缺。缺断面整齐，显然是被人用斧劈开的。

    又一阵风刮过，李绅打了个哆嗦。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说完赶屋去了。

    “是我。”

    他心想，障法！这一定又是朱瑙的障法！不能上他的鬼当！朱瑙才不会买地呢！肯定不会买的！……但愿他千万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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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庄的周围有一条的壕沟，是用来阻挡不速之客的。因知朱瑙今日要来，石三早已铺上木板桥。

    车帘被撩开，一位手矫捷的少年率先从车里来，随后朱瑙也从车厢里钻了来。

    正说话，一名年轻男人朝他们跑了过来。

    “啊，我叫石三，是这里的田客。”石三，“庄主本想亲自来的，可上个月一群山贼闯庄里劫掠，庄主被他们砍伤了，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公别介意。”

    刘老被惊蛰扶车，脚刚落地就忍不住“哎哟”了一声。这些时日老人家的病虽治好了，可烂了的却好不了了，始终跛着。

    惊蛰低声：“爷爷，没事吧？”

    朱瑙来后，少年又踩上车轼，伸手搀扶车厢里的老人：“爷爷，慢。”

    刘老了一辈的地，看到这一幕，心酸地重重叹了气。

    刚知朱瑙真打算买地的消息时，李绅简直慌得睡不着觉。难不成朱瑙真打算把那些麦秸去沤喂猪？！那他用麦秸编个草绳上吊算了！

    这里的田庄主人姓王，因此田庄便叫王家庄。王家庄的庄主有意售田庄，朱瑙今日便带着刘老和惊蛰来瞧瞧的。

    被惊蛰称作爷爷的人姓刘，正是那日被朱瑙一起带回去的老人家。他和惊蛰一样，没有正经名字，上年纪以后人们便唤他一声刘老。

    刘老摆摆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本朝开国初期时，□□曾令禁止兼并侵吞土地。然而历时两百余年，朝纲败坏，法纪松弛，昔年法令早已成为一纸空文。如今买卖田地容易得很，于是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石三见朱瑙等人在看那篱笆的缺，自嘲：“壕沟我们年年挖，越挖越；篱笆我们年年修，越修越。可惜山贼也年年有，一年比一年多。如今我们也懒得修了，反正挡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