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王伯正牵起弟弟的手，“我们去山里找野菜野果，再熬两天就好了。”

    兄弟俩好好慨了一番绝境逢生的喜悦，王仲奇的肚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他赧然：“哥，我饿了。”

    地也有了，今年的冬粮有着落了，又没有严苛的利息。即使穷苦些，只要他们好好劳作，往后的日竟是比从前还更有盼！

    王伯正哆嗦：“我真想立刻去替朱庄主上香，祈求老天保佑他。天竟有他这样的善人！”

    事的一脸麻木：“当真，当真，真的当真。”

    王仲奇赧然：“我们昨天还说他为富不仁，想起来真惭愧。”

    然而即便要问朱瑙借粮，也得等两日之后。若是往常，王伯正大约就去偷窃了，可有了盼，他也不想再那样的事。

    王家兄弟还站在桌前不肯走，事的忍不住再一遍，刚抬却发现王伯正双通红，整个人不住打摆。

    “、年免息？！免——息？！意思是不收利钱？？一分都不收？？”王伯正两瞪得似铜铃，再三确认，“事大哥，千万别跟我开玩笑。这……当真的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接待的第六个当场痛哭的人了。如果王伯正再激动，还能成为今天第三个昏过去的人。

    沦落到今日的地步，无论王伯正如何故作，安弟弟，其实他心里早已绝望。他以为往后的日就算不是炼狱也是渊，能活到哪一日实未可知。就在昨天，他还打算带着弟弟一起走上一条不归路，从此亡命天涯。可谁能想到，今日此时，他所担忧的事竟然全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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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王伯正并没有那么失态。他迅速抹了睛，哽咽：“谢谢。”便赶牵着弟弟离开，不再打搅后面的人登记。

    事：“……”

的等了片刻，促：“还有事没有？没事快走吧，后面还排着好多人呢。”

    13、第十三章

    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饿习惯了也就忘了饥饿的觉。如今心中大石落地，久违的觉又被唤了起来。

    王伯正不由一愣。弟弟的话让他想起，先前他们决意跟随杨老二一起打劫朱瑙，倒不仅仅是因为朱瑙富庶，还因为朱瑙灾时囤积粮，炒粮价，使他们都觉得朱瑙为富不仁，死有余辜。可如今看来，朱瑙又分明是个慷慨豪，良善大方的富。

    他今天已经被数不清的人询问了同样的问题，回答了同样的答案，人们给的反应也都大同小异。几乎没有人敢相信天底会有这样的好事，一个问题恨不能颠来倒去问他十遍。他从一开始的耐心，到后来被问烦了，再到后来也就麻木了。只恨不能在上挂块匾额，书上“字字当真”几个大字，可以省去许多。

    一离开人群，王伯正便转抱住了弟弟。兄弟俩的心都很激动，难以平复。

    不过，烦虽烦了些，他也能理解这些惊讶的灾民。一开始朱瑙跟他说规矩的时候，他也被吓得不轻，来回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这位朱庄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王仲奇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