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原先在远看着，见他们修路修得认真，渐渐卸戒心，靠近过来。

    然而还没靠得太近，明寨的人就把他们拦来了。

    百姓们很张地退后，就怕山贼发脾气，却听厢兵很客气地开：“大家别靠太近，仔细被泥溅脏衣服。”

    当有人必须要从正在修的路上经过的时候，虞明也会先让大家停，以免四溅的泥石屑和挥舞的榔伤到路上行人。

    百姓们简直惊呆了。太这是打西边来了啊！这还是心狠手辣的山贼吗？这还是蛮横无理的厢兵吗？？

    于是明寨在那边修着路，百姓在旁边议论，说辞跟先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听说明寨从来不杀无辜，还经常接济仪陇的农，我以前都不相信。现在见到真人，我相信他们真得来。没想到天底竟有这么好的山贼！”转而一叹，“可怜这世，这样的人竟被得去了山贼……”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幸好来了个朱州牧。我听说为了补上被屠狼寨劫走的财，朱州牧自掏腰包拿了几千两来，把自己的生意都卖了！”一人慨，“他一没动搜刮民脂民膏的念，还一个劲儿给大家减税，和以前的狗官完全不一样。就是因为他，虞明才肯带人来投诚啊！”

    “就是啊。想想以前宋仁透多少重金招安明寨都不肯来。谁是好官，谁是狗官，大家都看在里。”

    “对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咱们朱州牧好像还是皇室宗亲……”

    想当初官府收编屠狼寨的时候，老百姓简直怨气冲天，如今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光景了。

    ……

    路已修得差不多了，周大暑蹲在地上，用铲铲着石板间溢的泥土，最后的收尾工作。忙活了大半天，他已是又累又渴，了把汗，继续活。

    忽然，一只羊现在他面前。

    周大暑吓了一，扭一看，递给他竟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声气：“大哥，辛苦了，喝吧。”

    周大暑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的鼻：“给我喝？”

    男孩，见他脸上有汗时粘上去的泥，便用小手轻轻替他掉：“我娘说，你们是好人，让我来谢谢你们。”

    周大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