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之后，虞明打了个哈欠，回营睡觉去了。

    39、第三十九章

    空守一夜，最后却扑了个空。刘黑山心里既疑惑，又恼火，便发地踹了一脚边上的大树。树上瞬间哗啦啦洒落一片

    “他说是明晚。不过又说明天天气不好的话，就换成后天。他堂堂一个州牧，说话怎么没定数！”

    今晚，是他们的屠宰场，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脑里已成一团浆糊，虞明还说了什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类的话，他半听不去，嗯嗯啊啊敷衍片刻，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嚏，两行鼻涕挂了来。

    他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朱瑙是否荒唐了，只磕磕：“明、明晚发？”

    刘黑山脸鸷，两布满血丝。他从草地里爬起来, 眺望山。只见旷野一片安宁祥和，哪来什么剿匪的厢军？无论如何, 夜袭是不可能发生了。

    周田巡：“………………”

    周田巡了冻僵的鼻，勉挤一个笑：“虞兄，晚上太冷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走了！”

    虞明忙：“你没事吧？”

    “阿……阿……阿嚏！”一人打了个透心凉的嚏。

    刘黑山喝：“都给我闭嘴！找死吗？”

    “蠢货，来你个魂来了。那是风声。”

    说完便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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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初升, 林间的鸟儿开始晨鸣。伊始两三只禽鸟试探低语，很快更多鸟群加，整个山林之中清脆的鸣啼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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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塔山上。

    周田巡：“……”

    山风在山谷中呼啸，仿佛婴孩啼哭。树叶海浪般随风飘摇，飒飒作响。

    一人爬到刘黑山边, 问：“寨主，天都亮了，厢兵还会来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上百人趴伏在草地中、树梢上，神经绷，仔细聆听每一声响，观察每一光。

    人们连忙噤声了。

    周遭又响起一片叹气声。

    有人接茬：“这里可能会有蛇，我有怕……”

佳节，不该兵动戈。让我今早练半天，就给大家放假。养好神以后明晚再发，你说这荒唐不荒唐？”

    嚏声竟也如那鸟鸣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在草丛间此起彼伏，还伴有鼻涕声、咳嗽声和哈欠声。

    忽有一人轻声：“来了！”

    有人忍不住小声抱怨：“这里好多虫，我上好。”

    瞬间传来一片倒冷气的声音。人们抓手中兵，张地吞咽唾沫。

    又一阵风刮过，树浪波动，挑动人们的神经。稍有懈怠的人连忙打起神，抓武。

    不片刻，有人“哎哟”惨叫了一声，正是方才谎报军的人。他被边的人踹了一脚。

    议论声由轻至响，说小话的人越来越多。

    从叶片上落, 滴到趴在地上的人的心上, 寒意顺着窜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