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这些事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惊蛰便将当初他在闹市之中如何遇见朱瑙, 朱瑙又如何替他付了偷包的钱的事告诉了裴期。

    裴期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小声：“你的命果然很好。”这话说得很轻，不像是说给程惊蛰听的，倒像是自言自语。然而程惊蛰还是听见了。

    “我的命很好？”惊蛰愣了一愣。

    这话听着很稀奇，至少在此之前，还从来没人这样对他说过。他小小年纪失去亲人，怎么也当不上“命好”二字。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因为这话是裴期说来的。

    裴期与他一样年少失怙, 不同的是, 他比裴期早了两年遇上朱瑙，就少了两年的颠沛离。命好不好他不知，可他的运气的确是比裴期要好一些的。

    片刻后, 他平静地问：“裴期，你的命难不好吗？”

    裴期诧异：“我？”

    他立刻就想反驳，然而话没，却又愣了。

    他本想说自己遭遇过的不幸，然而他所遭遇的那些，惊蛰大多也曾都经历过。他说程惊蛰命好，无非是与自己相比，两人明明年纪相仿，惊蛰已是朱瑙边的左膀右臂，他却只能在北府中与其他少年一起学习。就连他从小练习的武艺，也已比不上只练了两年的惊蛰。同人不同命，大抵说得便是如此。

    然而若要说他命不好……他又见过更多孤苦无依的人，与他们相比，他的命也不算差了。毕竟，即便晚了两年，他还是遇到了朱瑙，还是得到了学习的机会。

    裴期不知说什么，两人间的气氛又沉默来。

    惊蛰看了他一，又抬起看了天，冬日的日落非常快，夕已快沉地平线了。他：“我们再走快些吧。”

    裴期：“好。”

    两名少年愈发加快脚步，向前方的田庄跑去。

    ……

    不多时，两名少年终于来到田庄。

    天已快黑了，在外劳作的人们早已回家去休息，只有寥寥几人影仍在外走动。惊蛰尖，立刻看到了正抱着一筐刚洗完的衣服往回走的王仲奇。

    “王仲奇！”他立刻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