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说。”

    惊蛰立刻明白朱瑙只是说他的谨慎没有错，却不是指他什么都不必改——这也是当然的，若他样样都得好，事也不会得这么曲折了。

    他想了想，：“或许我该从一开始便和庄民说好……至少也和一分人说好。本来是怕他们藏不住消息，可后来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仍拿那些贼人当成真的官兵，还帮着他们，结果差没让他们跑了。”

    朱瑙摇：“这你也没有错。若提早告诉，万一他们了馅，只怕卫玥连田庄都不会。”

    惊蛰这便有些拿不准了：“那……我哪里得不对呢？”

    朱瑙启发：“我平日让你看兵书，兵书里除了排兵布阵之法和利用地形地势外，讲的最多的是什么？”

    惊蛰摸了摸耳朵，有些茫然。兵书里讲了什么？

    片刻后，他不大确定地答：“公是说用人之？”

    朱瑙颔首：“对。”

    惊蛰仍旧茫然。朱瑙是说他用人用得不对？可他手里就这么几个少年，还能怎么用呢？

    朱瑙见他仍想不明白，轻轻摇了摇，：“我问你。你说在那些贼人庄以后，裴期急，已急着抓人，你却想徐徐图之。你们意见分歧。你命他事之前，可曾说服他相信你的计划是最好的？”

    惊蛰茫然地张了张嘴：“我……说服？”他嘴翕动，想说什么，最后又默默闭上了。

    当时事急，他只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便要求众人着他的计划行事，他自然没有时间循循善诱地说服每一个人。但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他应该这么。可被朱瑙这么一提醒，他忽然意识到：裴期或许不是有意破坏他的计划，只是他心里有不同的想法，事的时候难免有所现。所以裴期最后没有沉住气去追了陶白，才使卫玥被惊动。

    而他在反思过错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一茬，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导致的。毕竟他事前如何能料到裴期的行动？可现在他却忽然意识到，且不论他的计划好坏，若是事前他能耐，详细与众人阐明利弊得失，让众人接受了他的想法，或许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又或者，他在察觉到裴期与他想法不同时，就不把裴期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他的计划或者也不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