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立刻就明白了。凡变革总要及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人自然要反抗。朱瑙如今手里一两千人，到底是不够用的。募兵不见得为了打仗，却可以用来傍与威慑。

    然而只过一刻，他便立刻醍醐了。

    潘老顿时面上讪讪。难怪他一路过来，人人对他指指。这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朱瑙仍：“不急，再等一阵。”

    徐瑜不解：“嗯？”关这些案什么事？

    ——当日袁基录招兵困难，除却军饷军粮不够的问题，最大的原

    朱瑙懒洋洋：“不募不行啊。”

    徐瑜稀里糊涂：“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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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瑙：“不急。等我先募些兵来再说。”

    徐瑜问：“那，什么时候开始募呢？”说要募兵便该抓准备起来了，可他到现在也没见朱瑙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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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军，便是军籍。所有参军者都要籍，而一旦成了军籍，永世无法更改，从此生的儿孙也仍然要当兵。这军的制度乃是从前天太平的时候定的，朝廷不愿反复征兵折腾，就划一拨军和几片军田来，初衷是为了便于理和节省军费。

    到了晚上，徐瑜把新整理完的卷宗送到朱瑙那里。

    潘老再次变：“什么？！我、我不就告错一次状，他凭什么要得人人都知？”

    潘老想起众人笑话他的神，已恨不能挖条地钻去。他急急忙忙送上玉佩，捂着脸回去了。

    徐瑜一愣：“你也要募兵？”

    徐瑜笑：“不过都是诬告和误告。朱御史和虞指挥使带兵有方，这么规矩的兵我也是第一次见。”

榜公示又如何？大多百姓字都不认得，应该也没多少人看得懂……还好还好……

    “哦？我看看。”朱瑙接过卷宗。

    李公好笑：“你以为人家针对你？这是朱御史有心，让老百姓都看见他的新法是认真贯彻执行的，绝不是什么唬人的把戏。你这个人，自己错事还总怪别人！”

    看完案，朱瑙就把卷宗推到一旁。徐瑜也换了个话题，问：“御史，我们商定的几项变革要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朱瑙用胳膊肘了刚看完的卷宗：“等没有这些案再说吧。”

    朱瑙听了却不见兴，语气倒有几分无奈：“唉，看来大家对当兵的还是成见很啊。”

    可任何事一旦成了天生的，就必定会被分低贵贱来。由于不打仗，军田渐渐被地方豪吞并，军的地位日益降低。逐渐的，当兵的开始低人一等。而这些低人一等的人不会人一等的事，兵民的矛盾随之日益重了。

    李公倒是幸灾乐祸：“你这人一向不讲理，跟别人胡搅蛮缠占惯了便宜。我早就不想找你事，也就是看在你手艺凑合又要养活孩的份上给你赚钱的机会。如今你吃了这个亏，记到心里去才好。”

    徐瑜微微一怔。百姓对当兵的成见，这是必然的事。虽然已开放募兵，但到底只是初开。在此之前，兵员的成分只有两：一是军，二是罪犯充军。

    李公似是看穿他的心思，又是一声冷笑：“你不会以为别人不认得字就不知榜上写什么吧？张榜的官吏每个时辰会将所有公示通读一遍，耳朵不聋的都听见了！”

    “朱御史，这三日又有两桩民告兵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