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戊听不去他爹的唠叨，不耐烦：“行了，别说了！你要是不乐意，我挣的钱你别，我来的粮你别吃！你儿现在可比你有能耐多了，少在那儿教训我！”

    谭父目瞪呆。

    谭戊懒得再跟父亲多废话，一甩手，直接板着脸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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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府。

    朱瑙坐在屋里批阅公文，薛清在他隔间的小屋里翻阅公文。

    跟谢无疾一样，朱瑙亦没有功夫去亲自教导薛清，但他也遵守约定，于是他就让人拿一些公文给薛清看，让薛清自己去领会。若薛清有什么疑问来找他，他也会给他指一二。

    两人正忙着，忽有官吏前来通报。

    “府尹。”官吏，“黔州百姓自造的籍册也送到了，各州已全收齐。”

    薛清在隔间听到籍册三字，不由得撇了撇嘴，又竖起耳朵听。

    关于朱瑙对重造籍的法，他心里一直是有非议的。他承认朱瑙的法比建立严刑峻法会更有效，但他也觉得朱瑙的法太过温和了，温和到让人觉得弱的程度。

    这么多人徇私舞弊，就因为一句“法不责众”，就真的不责了？说到底，还不是怕事么！

    却听朱瑙不不慢：“收齐了就开始查吧。让度支的官员去算对比，舞弊的严重程度给各州排个序。排好了就报给徐少尹，让他依次派人去各州纠察，把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吏都治一治吧。”

    薛清一愣。

    前来汇报的官吏得了命令，就退去了。

    不一会儿，薛清忍不住放手里的东西，朝朱瑙那走过去。

    他来到屋里，朱瑙听见动静，抬看向他。

    薛清神古怪，：“我还以为府尹不打算追查了呢。”

    顿了顿，又：“徇私舞弊，百姓也有份，官吏也有份，为什么对老百姓就这么宽容？因为他们人多？对当官的却要严查？既然想要息事宁人，纠察官员舞弊也一样会让各州陷混吧？”

    朱瑙挑眉：“息事宁人？那倒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薛清皱了皱眉，：“不是为了息事宁人，那你为什么不追究百姓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