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转脸又笑，“我就喜你冷酷无的样。”

    谢无尘神如冰窖：“冷酷无？我冷酷无，岂有谢无疾的万分之一？”

    这话柳惊风倒是同意：“嗯。谢三从前除了待你好，就待他谢十二最好。他倒是说杀薛家就杀薛家，说杀兄就杀兄。这个人，他好像只他觉得对的事。亲不亲，好不好，喜不喜……他竟都能忍得住。可怕，真可怕。”

    “对的事？”谢无尘冷冷地瞥了柳惊风一，“让他带兵回江宁府难不对？挟哪个天不是挟天？他还想保皇室血脉不成？哈！”

    皇室都衰微成这样了，朝廷也已名存实亡，为世家弟，又居于富庶江南，谢家也好，刘家也好，已经不想再跟着中原王朝玩去。以谢家、柳家为首，江南几大豪族打算拥立江南府尹韩如山称帝，从此割据吴越，不再理会中原纷扰。

    之所以拥立韩如山，而不是谢家或柳家的人，只因枪打鸟。万一他们割据失败，把韩如山推去也就完了，他们仍他们的江南豪族。——天有时候未必代表权柄，有时也仅是一象征罢了。

    谢无尘不能理解谢无疾拒绝，甚至不惜为之弑亲的举动。朱氏天又如何，韩氏天又如何？他谢无疾又不姓朱！

    柳惊风倒不觉得谢无疾是为了保卫皇家血脉之类的。他：“许是他不希望江南割据，不想天大。没准他心怀天，打算以一人之力挽救朝廷危亡？哈哈……”

    柳惊风不过随便说说，语气也是半开玩笑的。谢无尘倒是微微愣了一。迄今为止，谢无疾有许多法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天秩序崩坏，原本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可言了。但从他选择与什么人为敌，与什么人为友的法上，可看他仍是想要依附于朝廷那纲常之，而没有另起炉灶的打算。

    谢无尘本以为他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只要京挟了天，就是一人之万人之上。可听柳惊风这一言，竟然不是全无可能。

    一旦江南率先割据，等于开了个。很快，各地也会纷纷割据。天必定四分五裂——然而，事实上，天现在已经陷了四分五裂的局面。只是没有人敢起这个罢了。

    谢无尘可笑：“他是觉得天现在还不算吗？”

    柳惊风耸肩：“也许他觉得这朝廷这江山补补还能再拼起来。哈哈，你们谢家人大多很执拗，也不止他一个。”

    谢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