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朱瑙终于开：“谢将军并无……”

    而沙府尹回了黄东玄和他的军，对江陵府的觊觎之心也昭然若揭。果不其然，这还没过两年，沙府就找了个由兵江陵了。这一战，如果黄东玄率兵征，以他对江陵府的了解，他一定能立许多战功，但他却没有这么。

    ——他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于是乎，一桩背叛原主的事被成了一笔易，是江陵府尹自己盖章放的人，至少黄东玄法理无亏。

    治天与治军，虽有共通之，却到底不是一回事。

    不是他将来留在沙府，或者有朝一日他要再改投他人，想要取得新主的信任和重用，他就不能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他可以不忠，但他至少不能害主，要走也是光明正大地走，而不是背后刀。若不然，往后谁还敢留他？

    朱瑙的那盘棋，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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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他放弃了那些话，直截了当：“前段时日多有冒犯，请疏谢某无礼之。”

    这就不免让人想起一个缺乏此类智慧的人来——韩风先。

    由此可以看，此人是个颇智慧的人。

    朱瑙抬看他：“嗯？”

    朱瑙愣住。他后的惊蛰不可思议地瞪大睛，而跟随谢无疾而来的午聪简直大惊失。他跟在谢无疾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谢无疾向人歉！

    谢无疾本想些说什么，想了想，又咽回去了没说。片刻后，他低声：“朱府尹。”

    帐中安静来，一时间竟无人开说话。

    谢无疾望着朱瑙的睛，又想了一阵，终于缓缓开：“谢某十三从军，十七挂帅，戎十余载，只知疆场胜负，不通时局利弊……”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实则还有不少想说的，可真到说的时候，却又忽然不知如何措辞。

    少顷，朱瑙笑

    谢无疾心知他要为自己开脱，便打断：“是我之过。”

摆平，最后是沙府尹用地盘和银钱向江陵府尹换走了黄东玄和他的军队。

    可直到沙温主动来降，朱瑙将其智取，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之——他治理的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可朱瑙的棋盘却远远大过于他。

    其实打从一开始，朱瑙就已经告诉了他执意收留韩风先的理由。朱瑙并不是看中韩风先的才，而是在千金买骨，向天豪杰展示才之心。而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他没有清朱瑙的立场。

    无论是改投沙府，还是避战江陵府，黄东玄从法理上都到了无可指摘。当然，这并不能阻止别人骂他不忠不义。可他这些，也并不是为了阻止别人对他的唾骂。

    他治军多年，知军纪之切要。军队战力如何，不在人数，不在军备，而在军纪。他并非不重视人才，可比起人尽其用，他更担心军纪败坏，人心涣散带来的恶果，那将是无可挽回的。他原本将朱瑙视为与他相同的人。

    这并不意味着黄东玄真的没参战，沙军能赢得这么顺利，很难说黄东玄没有在其中起到作用。但不怎么说，他回避了与故主之间的战事，面上好赖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