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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疾并没有冲她发难，缓缓偏过，向一旁的午聪问：“民间果真有这传闻？”

    朱指了指谢无疾挂在墙上的地图, ：“我看到成都府的地图, 忽然想起谢将军似乎和成都尹关系很好, 是以好奇问问罢了。”

    午聪忙凑上前：“将军，确实有。尽是无知小儿造的谣言罢了。除了那些，还有人说，真正的朱府尹早已被张玄作法害死，的朱府尹只是个冒牌货，所以才会在施州惨败。”——也亏了这些人的想象力，竟能把一个个谣言全串起来，最后倒串了一个有些说服力的故事了。

    谢无疾早年间也曾吃过这样的亏，是以尤为重视消息与报的控制。只是庆那里似乎没有控报的本事，就连堂堂庆侯的千金，也采信了这些荒谬说法。不过她至少没相信朱瑙是个冒牌货，总算没太荒唐。

    这些传闻在知的人听来真的很匪夷所思，但在不知的人看来，未必不是个有趣的故事。

：“朱姑娘为何问这个？”

    谢无疾屋的墙上挂着几张地图, 皆是富县、延州一代的大小详图，是他目前查探报、署兵力时要看的。唯一一张与他无关的地图便是蜀府的地图——他也时刻关注着蜀地的形势变化，因此才将其也挂在墙上。

    庆离蜀地那么远，茶楼酒馆里几个醉汉酒鬼胡言语一番，很快就会被人当谈资传遍全城，由于没人能来辟谣，传着传着，最后就传成真相了。不仅民间如此，倘若官府和军队缺少可靠的消息来源，最后也极有可能采信这些荒唐的说辞，造成军心动，人心惶惶。

    她这一连串的质问, 仿佛吃了败仗的人不是蜀军, 而是她自己似的。

    谢无疾的脸霎时冷了来，朱被他带着寒意的风一扫，吓得立刻噤声, 连大气都不敢。她对谢无疾，显然是十分畏惧的。只是既然畏惧，又不知她缘何非要招惹他。

    朱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忽然没来由地恼怒起来：“他若真能成就大业，缘何连一个施州都守不住呢？听说沙军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就打到江了！听说成都府的一万大军连打都没打, 就直接投降了沙军！他这成都尹究竟是怎么当的？”

    朱撇撇嘴，：“我听说成都尹在蜀地本就不得人心，只会盘剥百姓，成都反对他的势力很多。去年他被迫逃到

    谢无疾顿时皱起眉。

    他军务繁忙，不可能事事躬亲。军中有专门理报的官员，会将经过筛选后可靠的消息汇报给他。至于那些一听就知是胡言语的，就没必要拿来浪费他的时间了。

    谢无疾并没有向朱解释什么，反而又冲她问：“你还听说了什么？”

    谢无疾眯了眯，搁在案板的右手指腹轻轻挲着左手，片刻后，他平静地答：“朱府尹是可成就大业之人。”

    朱又：“现在外面的人都说, 成都尹是个大骗。前几年传闻他勤政民，雄才伟略，全是他自己放来的风声，用来糊百姓的！实则他挥霍无度, 欺压百姓！如今沙军打了施州，消息瞒不住了, 他才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