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谢无疾，我们岂不是为玄天教立大功？张师君必定对侯公激有加。到时候侯公还怕荣华富贵保不住么？”

    朱岳听得心惊，既觉得不妥，又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王渝看了朱岳的迟疑，忙：“侯公，谢无疾也好，朱瑙也好，都已自难保。侯公若还想把注压在他们上，只怕到时候要陪着他们同归于尽啊！更何况，侯公纡尊降贵，愿将女儿嫁他，那谢无疾却还推三阻四，明摆着看不起侯公。他不过是个被谢家逐家门的不肖弟，如今趁着时势小人得志，就敢瞧不起侯公，实在令人不齿。是他先不仁，侯公才对他不义，也无可厚非。”

    朱岳因谢无疾不答应联姻的事，对谢无疾早已心怀不满。但对于朱瑙，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这毕竟这是最有实力的朱氏弟了。他纠结：“谢无疾且先不说，可成都尹未必就……只不过丢了一个施州而已。蜀府广袤，他的势力更已延伸到关中、凉州……”

    王渝珠一转，改：“倘若成都尹来日能中兴王朝，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是侯公想想，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他自己在蜀府都没立稳脚跟，又上北上西，实在是野心太大，事却不够沉稳。外面不是都说，他去年之所以跑去凉州，是因为蜀地，他被迫到凉州避难的么？像他这般急于扩张，蜀府空虚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才致使施州一战既败。”

    顿了顿，又：“若施州之败能给成都尹一个警示也好，想必往后几年里，他会静心来，专心治理蜀府。毕竟蜀府才是他的基。若他仍然执意北上，穷兵黩武，只怕蜀府的分崩离析指日可待啊。”

    朱岳治理边陲重镇多年，非常清楚不脚踏实地、急于拓展势力会带来的恶果，顿时更加痛心疾首，哀叹不已。

    王渝见他听去了，低声：“侯公，咱们庆已是忧外患，而朱府尹无论来日是否能得势，可现在他要对付沙府，想必三年五载是分乏术了。而咱们能等得起多久呢？三个月？五个月？”

    王渝的话像是刀在朱岳的心上，他每多说一个字，朱岳的脸就白几分。

    的确，玄天教那边对他的威胁已经一次比一次严峻，绥靖政策已经压不住邪教了。庆附近也有不少蠢蠢动的势力图谋取代他。即便他心里很清楚邪教不过是个骗人的玩意儿，也很难久，但是现在，刀已经悬在他的上，他必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