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神：“你们退吧。”

    穆聪和周辽行了礼，正要告退，才刚转，却听背后传来孙湘低哑的声音。

    “二位将……本府真的不能再退了。”

    二人微微一怔。孙湘一向是势的，可此刻他的衰弱却让二人发现：或许这一次，并不是孙湘的顽固，而是他真的无路可退了。沙府已衰微多年，若再不能翻，就只能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而他们从荆州一路退到岳，无论是孙湘还是沙军，都不能再往后退一步了。哪怕再退半步，沙军的人心都会瞬间沦为一盘散沙，再拼不起来。

    这一战，是孙湘最后的机会了。赢了，他未必有争霸天的希望；可若是输了……

    项王若是过江东，江东弟肯重来？

    只怕是不可能的。若是输了，孙湘的权势和声望以及一切，都将湮灭在这世的风云里……

    250、第二百五十章

    岳位于江南湖之滨, 依江、纳三湘四, 江湖汇, 系发达, 城池东西皆设有门。

    , 门外不远停着三艘不大的木舰，船上载了一二百名荆州兵。那些兵正对着城门声叫阵。

    “沙来的乌王八们，天天缩在壳里什么呀？来陪爷爷们耍耍呀！”

    “不敢来跟爷爷耍，那就把城门打开，让爷爷去去陪你们耍啊！”

    “！听说你们城里还有一万多兵，睁大睛瞧瞧，今天爷爷们可只带了两百人来。怎么, 一万多人被我们两百人吓破了胆呐？这沙府除了乌王八, 就没有活人啦？”

    “城里的乡亲们呐, 都听着吧！现在霸占着你们城池的乌王八们已经没有粮草了！他们不肯自己饿肚, 到抢老百姓的粮！他们一路过来, 已经屠了好几座城了！公安县尸横遍野，这些牲畜连老弱妇孺也没有放过啊！乡亲们，不想死的话就赶帮忙把城门打开，让咱们来替你们收拾王八啊！”

    洪亮的喊声在城楼上方盘旋, 岳城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守城的士兵们仿佛都睡着了似的，对外面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

    ——睡着当然是不可能睡着的。大多士兵只是连听了几天, 已经听得麻木了。也有人还没有麻木，明明忍得老脸发绿，却没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