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看你们了。”军医提醒着那些伤病员，试图给他们些许激励。

    然而伤病员们大多只是无打采地看了上官贤，随后就了无生气地继续躺着——别说行礼，他们已经饿得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上官贤将一张麻木的面孔尽收底，脸上神不变, 藏在袖筒里的手却成了拳。

    走了一阵后, 上官贤低声问军医：“这里缺什么药吗？”

    军医苦笑：“上官将军还不如问, 有什么药是不缺的？”

    上官贤沉默。城里本有几间药铺的, 战事刚开始时, 他们料到药材珍贵，已把全城的药材都收缴充公了。可惜形之恶劣还是超过了他们的想象，面对不断倒的伤病员，药材本不够用。这伤兵营里每天不断有人来, 却极少有人去。

    又走了几步，上官贤看见前方有几大锅里正在煮着东西, 白茫茫的汽袅袅向上，仿佛几条通天的白龙。

    粮草是早就没了的，上官贤上前问：“在煮什么？”

    负责烹饪的士兵将锅盖掀开, 白雾散去，只见锅底垒着的豁然是一堆鹅卵石。

    上官贤不明白。煮这些石什么？

    那士兵神复杂地偷偷看了上官贤一，上低：“将军，前几天有几个伤兵说想吃鱼。这些石是从河里捞来的，煮久了汤里会有鱼腥气……能给大伙解解馋。”

    上官贤怔了怔。空气里的确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腥气，只是那究竟是鱼腥，还是其他的腥味，就不好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拍拍那士兵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后方传来脚步声，是一名亲兵跑了过来。

    那亲兵追上来，附到上官贤耳边，小声禀报，“将军，蜀军派使者来了，正在南门外候着……”

    上官贤狠狠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