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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谢无疾步履匆匆地走临时行的殿。

    朱瑙正待起，见他来，又坐了回去。

    谢无疾开门见山：“谢家派了人来试图买通我的将。”

    朱瑙微微一怔。

    昨夜全禹便匆匆忙忙来找谢无疾禀明了事的经过，只是谢无疾在军营中忙碌，今日才得闲来找朱瑙说明此事。

    朱瑙问：“他们说了什么？”

    谢无疾便将全禹所言如此这般全转述给了朱瑙。

    朱瑙听罢，心中已了然，摇笑：“他们是怕亡齿寒，想要襄助陶北啊。”

    虽然那谢华言语间完全没有提这一，只是拐弯抹角地向全禹打听蜀军对河南河北的用兵计划。然而他们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只要稍稍分析，便可探知他们的意图。

    莫说朱瑙，连谢无疾也猜到了谢家的用意。他淡淡：“我让全禹继续与谢华往，同时也令军中其他官员，若遇到相似的事，不必打草惊蛇，可与那些人继续虚与委蛇，从他们那里反消息。”

    朱瑙顿时睛一亮，赞许的笑容。

    谢无疾已与数年前相比，已然改变了很多。想当初谢三来找他，被他发现暗中收买他的将，他便毫不犹豫地对谢三了杀手。可如今，他却不会再这样了。

    杀人，固然是一解决办法，却只是中策乃至策。相反，借力打力，将计就计，迷惑敌军……这些才是上策。

    这些上策与杀人相比，究竟孰仁慈，孰残忍，难以定论。只是仁慈与否，残忍与否，从来并非谢无疾行事之原则。

    ——只有早日恢复国纲，结束战，这才是他一以贯之的原则！

    朱瑙望着谢无疾。谢无疾的面庞依旧净清秀，神却格外刚毅，有与他相貌所不符的气场。很早以前朱瑙便觉得，谢无疾像是山上的雪峰，而不可方，动人心魄。

    他玩笑似的抱怨：“难不成我真要封你个皇后，才能教世人知你是我的人，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么？”

    往常他这样调/戏谢无疾的时候，谢无疾或是无言以对，或是哭笑不得。然而这一回，谢无疾微怔了怔，目光发黯。

    他沉默片刻，低声：“那我又要怎样教世人知，你也是我一人的？”

    朱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