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弟哭

    柳惊风却仍然没有看棋盘。他忽然伸手抚上谢无尘的发丝，谢无尘意识地向后仰了些许, 又没有完全躲开。随后，柳惊风从他发间摘了一桃, 那是被风到他上去的。

    话还没说完，院外匆匆走来一人，两人忙止住了话。来的人走到谢无尘边，行了个礼，：“谢公，柳公，淮南的张家派了人来，说有急事求见。”

    那张氏弟：“那建武将军束自打到了淮南后，便横行霸，鱼乡里！他们非但扣押了官府的税粮，还不停向乡间稍有些家底的人家行征收钱粮，不给就抢！我们半年前为了息事宁人，曾给过他们一笔，谁料想他们贪得无厌，竟然月月上门！我们也不过是小富之家，家里有诸多人要养。那受得了他们这般掠夺？”

    那张氏弟一见两人，连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二人面前，哭惨：“谢公，柳公，求二位念在亲戚分上，务必救救我们全族啊！”

    淮南的形势也是他们目前正密切关注着的，加上两人今日已没了棋兴，于是将未完的棋局暂且搁，一起往观竹堂去了。

    柳惊风言又止，终是：“老七……你三哥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跟谢十二的仇当真没法解了？”

    张氏弟：“先前承蒙柳公大恩，那些恶霸军确实消停了一段时日。可最近他们又在乡间行征兵，征走了千余男丁！他们征了兵又缺粮，可乡里的许多人家因受不了他们的欺压都已跑了，我们也曾想过逃走，可毕竟家中人众多，迁徙不便，因此没来得及搬离。谁料想十天前，他们竟然带了上千士兵围了我们的田庄，我们庄上八成的粮！”

    柳惊风也不知该怎么说。最近天大势变化得太快了, 他心里不安, 生怕这样的日持续不了多久, 才忽然生这样的慨。可这话不吉利, 因此他只是摇了摇，笑：“只是忽然觉得很兴……希望什么都不会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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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在淮南的作为谢无尘与柳惊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这个张家是淮南当地的大人家。跟谢家和柳家都能攀上远亲，因此两三个月前他们就已经来告过一次状了。

    谢无尘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该你了。”

    柳惊风忙：“是我自己问的。我只是……”

    柳惊风：“我记得前两个月我了你们一块令牌，也给军中去过书信了，让他们不得再对你们行滋扰。难建武将军没有理会？”

    谢无尘与柳惊风一怔，忙问：“了什么事？”

    “淮南张家？”谢无尘与柳惊风对视了一。

    谢无尘和柳惊风都吃了一惊。张家家底殷实不假，可庄里要养活大量人也是真的，束一要走八成粮，简直太心狠手辣了，完全不给别人留活路。

    谢无尘今日本是难得柔和的, 听了这话，神却猛地一厉。他冷冷：“这话是你自己问的，还是你们柳家让你问的？”

忽然说这个？”

    很快，一名张家的弟被带到他们面前。

    谢无尘：“把人带到观竹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