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便问问，”佟野说，“觉你好像不太跟人接。”

    最后荣夏生屈服，掏袋里的名片跟收款单，递给了佟野。

    “研究生时候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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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荣夏生这车不是什么豪车，但修一次也不少钱，荣夏生不惦记，佟野都替他惦记着。

    荣夏生疑惑地问：“谁？”

    “是我，请问哪位？”

    “也没有，”荣夏生说，“好久不联系了，就是刚才突然聊到了。”

    “怎么？”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佟野说：“你好，请问是沈堰吗？”

    可是对于荣夏生来说，跟一个不熟悉的人通话，他需要提前心理建设。

    “你平时都什么啊？”佟野又问，“除了在书房闷着，也不去走走？喜喝酒吗？咱俩唱歌喝酒去啊！”

    佟野看看他：“你不怕他跑了啊？”

    荣夏生从小到大都不是善于友的人，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基本上只有一两个走得比较近的同学，至于说那心至的朋友更是屈指可数。

    去4S店的路上，佟野抱怨：“应该让那人跟着去的，让他当场掏钱。”

    佟野知自己问得有儿多，可还是不死心地说：“你们经常联系吗？”

    佟野站在路边，滋滋地拨了号。

    荣夏生扭看了看他。

    “大家都忙，”荣夏生说，“我只是尽可能不去打扰人。”

    “不怕。”荣夏生说，“他跟我一个学弟是同公司的，跑不了。”

    听见佟野的话，荣夏生心里莫名踏实，也松了气。

    或许有些人无法理解，觉得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儿，拨号，两三句理完事，比发信息轻松多了。

    “没事。”荣夏生说，“你先回家吧，我把车开去修。”

    佟野瞄了一荣夏生，清了清嗓说

    荣夏生扭看了看他，然后说：“到了。”

    当时打电话给佟野也是这样的，撑着，着压力着自己，打了那通电话。

    “我来吧。”佟野伸手，“我给他打电话。”

    那男人开的是宾利。

    佟野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说：“小叔叔，你有什么经常联系的朋友吗？或是关系很好的。”

    对于他来说，打电话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

    “我给他打就行，不急。”尽如此，荣夏生也不想麻烦佟野，没必要。

    荣夏生的车留修，两人从4S店来，荣夏生着袋里的收款单犹豫着。

    “很熟吗？关系很好？”

    “……学弟？”佟野眉一皱，“什么学弟？”

    荣夏生无奈地笑他：“不至于。”

    “别啊，一起呗。”佟野说，“我跟你一起。”

    荣夏生笑着说：“没事儿，我好把账单给他就行，他有事，着急走。”

    荣夏生看着前方，没说话。

    “就刚才撞你车那人啊，咱得跟他要钱呢！”

    “还是我来吧，”佟野说，“我看那人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万一他赖账，你吵不过他，但我能。”

    “跟朋友联系怎么能叫打扰呢？你想太多了。”

    自己能理的事，何必要麻烦别人？

    “事发生前谁都不知至不至于。”佟野用肩膀撞他，“我来我来，我跟他说。”

那男人开走的车，心说得亏是对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