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说。

    林余抬起眸，尾红泪，似是外滂沱的雷雨都砸了这双绝望哀极的杏儿中，轻糯的声音极低极低，“求太殿救救我弟弟……”

    顾对上那双氤氲着雾的杏眸，修的指尖顿住，差就想脱而答应她，再将她拉怀中哄着。

    幸好林余的话没停，仍在艰涩描述，将来龙去脉说与他听。

    顾想起方才险些失态，心涌上一郁躁。

    这该死的女人最会伏低小讨巧卖乖，可偏偏他就是抵御不了这一。

    所以才让他……明明那么恨她，却又明里暗里为她了那样许多的事。

    林余说完，皓齿咬住，留月白的浅印，“若太殿肯帮忙……大恩大德，愿来世当相报。”

    顾忽起恍惚，眉间带着难以言说的幽光，想起了从前。

    当年，他还是落在外不知自个儿真实份的泥，撞大运了江南首富袁府家丁，却遭百般刁难，艰难度日。

    母亲病重，他以为表小林余是袁府独一位人心善的主，便去求她。

    他也是这样艰涩开。

    “若姑娘能救我母亲……顾某今生来世，愿当相报。”

    可林余却只是抿起角，细白的指尖搭在桌案上，神极轻淡的回他，“你这样的泥即便当，也于我无用。我救不了你母亲，你快些走吧。”

    那时的他，于她而言，大抵是见之生厌，避之不及。

    可如今……还不是俯首贴地，白鹤折颈，跪在脚边求他？

    顾忍着那摧心肝的滋味，故意轻嗤一声，漫不经心的报复她，“林姑娘当，于孤有何用？”

    林余僵住，额贴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浑的血都往心涌。

    她知顾是个记仇的人，可他乃当今太，份何其尊贵，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稻草……

    她咬住泛白的，绷颌，杏中细碎的光芒一寸寸湮灭。

    一，两，额角砸在地上的轻微闷响，让顾目光收，倏而掌成拳，手背上起了隐隐青。

    这哪是在磕，分明是在往他心上撞。

    才第三，顾便受不住了，冷漠的嗓音里盛着极为真的不耐，“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