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刑律，杀人者囚二十年，杀亲者边关徭役终，杀亲而不认者，腰斩弃市！李氏父，最后再问一次，你们选择教化，还是选刑罚！”

    腰斩！弃市！

    李家儿胆寒起来，莫说腰斩弃市，以他的懒惰，连那边关徭役数年都不能接受，惶惶然望向其父。

    李翁咬牙：“小郎君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诬赖人，我等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那日是婵娘路上意逃婚，祖母为了追她回来，才不慎跌落，以至于摔得重伤，我等念及亲，才为婵娘瞒此事，没想到这小畜生竟不知好歹，反而诬陷辈！此等不孝不义的恶毒之女，我李家不要也罢！”

    徐鸣山：“公堂之上，不容谎言，这就是你的证词？”

    李翁看了一李婵娘后的伍氏遗，那白布海一截伍氏常的破烂手镯，便笃定伍氏已死，发誓：“没错，若老夫与伍氏之死有一分关联，愿受油锅烹炸！”

    “你、你们还要不要脸面？我脸上这伤，是你们吃了那劣品寒散，发起疯来用剪刀划烂的，等我伤一好，便想匆匆把我嫁了个麻……那人可已经六十有余了！不愿意，你们便动辄毒打喝骂。”李婵娘气得声音颤抖，转而指着李家儿，“还有你，你除了生我，和我有什么父女分？还不如街边的一条野狗，那是你母亲，祖父打她，你却在一旁叫好，喝了酒，还要学上一学……好在我娘早年便远走他乡，否则早就被你有样学样地打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李家儿都怕，可唯独李婵娘，他从前便打惯了，也习惯了女儿的顺从，猛然这般激烈地叱骂他，一时间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化作怒火。

    “反了反了，老今天不打醒你，枉为人父！”李家儿手掌扬，正要去扇她的脸时，李婵娘旁的竹床发一声响，忽然踉踉跄跄坐起来一个老迈的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来，地把李婵娘护在怀里。

    李家儿满腔怒火骤然熄灭，一一倒在地上：“爹、爹，娘她……娘她索命来了！”

    “……”李婵娘呆住了，反手去抱住了尚未完全清醒的伍氏，直到觉到伍氏的躯还是温的，这放声大哭起来。

    世上只有她的，即便是去了鬼门关，只要她在哭，便是爬也要爬回间护着她。

    “！你回来了，我知你不会丢我一人在这世上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