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是今年新的？”

    成钰低细看她上来的策论，随意：“去年你送我那鹿，我托名手用鹿了张新弓，本想约你同试，却不料季侯早早把你叫去了边关夏训，是以未来得及相告。”

    “我爹成日念叨着唯恐一兵法无人传承，恨不得着我的学那些兵者诡，说是将来嫁了人好传给夫君什么的，再这般学去，用不了传给谁，过几年我都能接掌他的冀北军了。”

    季沧亭嘴上抱怨了一阵，拨了拨弓弦，好奇，“别人家的弓都是什么龙神臂、落日震天，你这‘雪归’听着不够厉害呀，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成钰笑望着她：“你可以猜一猜。”

    “前人有诗云，‘我招夷齐，稷之南山汀。一洗万古贪，诵雪归东溟’。”季沧亭见他笑起来，笃定，“我猜……成督学是以此明志，想以此箭杀万古之佞，还人世一个朗朗乾坤，可对？”

    “不对。”成钰笑着摇。

    季沧亭蔫了：“那是什么意思？”

    成钰：“你何时猜得到，我便允你一个诺言，绝不失约。”

    分明晚上吃了不少，季沧亭这会儿却发现自己又饥辘辘起来，此此景，脑中闪过无数军中那些老油绘声绘描述过的郎妾意云云，耳尖一红，心地：“你看我过了年就满十八了，是不是……”

    话未说完，远传来一两声碎瓷响，随后一个暴怒的声音遥遥传来。

    “石贼该死！！！”

    季沧亭同成钰对视了一，后者：“是叔父回来了。”

    成家乃百年世家望族，族中之人好文学，知礼法，当年大越开国皇帝立朝之后，三番五次拜访，才邀得喜好山的成氏一族朝，开国皇帝驾崩后，成氏一族便举族归隐，直到大越了两代暴君，以家主成晖为首的那些名士才重新山，辅佐了如今的宣帝继位，结束了十二年的朝政混时局。

    宣帝早年还听从成晖的教导，任用了徐鸣山等良臣，一度让国力有所恢复，但很快宣帝一次猎时，遇上了一个拦虎救驾的校尉，这个校尉便是石莽。

    季沧亭有记忆以来，便看着石莽依靠向宣帝推荐方士丹药、珍奇人等糜烂心志之而步步升，当时朝中那些清自然不愿坐看此人祸朝纲，便打法其去平定当时据报有叛之嫌的乌云小国。本想着石莽不通兵法，好借机将其问罪，却不想石莽此行极为顺利，不止把乌云国叛军平定，更使其献国宝称臣，还带回来一个姓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