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会去退学待选，你们要好好地，尤其是你灞炀，太傅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其他少女也红了眶：“为什么朝廷倾轧，要殃及到婉婉上，她甚至都不求什么太妃的位置……”

    看着向婉婉离去的背影，季沧亭心蒙上一层影，直至到成钰平日督学所在的晚钟堂时，小孩的声音传来，她才眉舒展开来。

    “七姑姑！！”

    穿着小黄袄的小皇孙迈着短胖短胖的儿一个猛扎季沧亭怀里，狗崽似的拱了几拱，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你都回来几天了，怎么不去东看我？我的小弓箭能到十五步啦！习叔跟我说，等我再得和窗台一样，就把他家传的连珠箭教给我呢。”

    “你习叔的十八般武艺，有十七般被我暴打，跟他能学到什么……哎呦这小胖，让姑姑掂掂几斤了。”季沧亭把卫瑾抱起来转了个大圈，逗得他咯咯直笑，“昨天跟你父亲去梅雪山了？”

    卫瑾嗯了一声：“父亲说我娘没见过梅，才把衣冠冢立在那里，我把梅摘回来让女了好几个，给我娘烧去一个，这是个给你的。”

    他从怀里掏个拳大的香，隐约有新磨的梅香料气息，季沧亭又是一顿狠夸，知成钰就在里面，把卫瑾抱厅，熟门熟路地翻个九连环给卫瑾拿着玩儿，随后便绕过屏风，走到正在闭着睛写字的成钰面前。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议。”

    成钰并未睁，一边以一极为缓慢的速度写着什么，一边问询：“那几数术题应该不至于让你愁思至此，发生何事？”

    这是成钰的小习惯，他在想事时，为了集中神，会盲默一些诗词，若能完地写一首，那便表示思考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

    季沧亭低一看，只见他所默的乃是屈原的《九歌·国殇》，旁边已经堆了五六张同样的废纸，大多都是写到“不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一句时，笔迹开始不稳，继而废掉重写。

    “你听说过向婉婉要被选里当我舅舅的妃了吗？”

    “听说过。灵初今日送瑾儿来时，她曾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如果她当时来向灵初剖白心意，或许可以自救。”

    季沧亭往成钰的肩窝上捶了一：“你就睁睁地看着懂事的人倒这个霉？她是不想让太为难，连我说要替她说话，她都怕累及到我爹，你这么聪明，总该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婉婉啊，不然我以后抄谁的作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