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知慎独，回去衔笔两个时辰。”成钰淡然。

    “我知了。”

    成钰一脸平静：“也不尽然，实在到了山穷尽之时，私奔也不是不能考虑。”

    驭夫认罚，复又：“那若是太傅一直拦着这桩姻缘，二爷当真就打算这般虚耗去？”

    他平日里并不擅饮酒，便是被朋友相劝，为免面上醉红有失端重，也是到为止，今日天赐酒，一殿门被冷风一，一抹薄红便沿着脖颈爬上耳。

    “我知你平生好行险，此事虽悖离圣贤教化，但非常人行非常手段，也不能说错。”成钰抬手从她发间“只是……非臣不谏，天保佞臣，此计恐无劳。”

    “二爷，用些醒酒吧，小的刚刚得到府里传讯，太傅他让你回去见他一面，莫失去了仪态。”驾车的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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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钰：“思熟虑之，你放了把火，让所有人都看到石莽和左贤王私相授受，如是明天御史台就可以将此事昭告天了？”

    季沧亭薅了一把被火燎到的发尾，默默地把脑袋上的发钗一个个揪了来，：“我今天了件好事。”

    驭夫呆了两息，直到车里发一声哑哑的“走”，这才回神快速驾车离开皇。

    大越数代昏君，得民生凋敝，宣帝只能算是一筐烂柿里挑来的一个不那么烂的，但放得久了，毕竟还

    “……”

    “那是不是和坊间那些传闻有关？莫不是郡主真的是陛和公主——”驭夫说到这儿，自己打住了话，低，“小的不该妄语，请二爷责罚。”

    “我亦不知，或许有朝一日当真有明君登位，或可窥见其真。”成钰。

    成钰微垂着，倚在车厢上，徐徐：“叔父总是说若我娶了灞，便会给她带来杀之祸，却又总不告诉我缘故为何，仿佛他们认为灞永远个孩就可保得平安了。”

成了，顺带多少也震慑了一心存不轨的匈，成钰却仍未放松，同宣帝应付着聊了小半个时辰的乐理，席间不免被宣帝劝了几杯酒，离开时便有两分疼。

    季沧亭：“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胡闹，我是看到石莽狗贼和那匈左贤王眉来去，为了大越为了朝廷，思熟虑之——”

    “没时间解释了，快驾走！”

    “我看得来。”成钰波澜不惊地望向车窗外，“所以，一会儿我们是右转去官衙自首，还是直接城逃亡？”

    炀陵城大街上明明灭灭的灯火，顺着车窗照车厢，两人相顾无言。

    季沧亭声音弱来：“我听见他们想联手对付我爹，是我得不妥？”

    驭夫看着成钰服醒酒药后，不免问：“刚刚我见向家小和几个贵女时，还在说着待郡主成婚定要包个大大的红包，如今郡主也快十八了。小的见太傅这些年待郡主学业的上心，也并非如外人所传的那般厌恶，咱们怎么还不去侯府提亲？”

    季沧亭闻言，神黯淡来；“成钰，你说天在其位，牵一发而动全，当真就不能明辨是非？”

    驭夫一脸复杂之时，忽然西门里传来一阵动，一群监大喊着“走了”匆匆押着车从附近跑过去，片刻后，驭夫到劲风一掠，一个带着几分焦煳味儿的黑影落来，不由分说便钻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