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阿木尔学着季沧亭去了只烟， 却不小心被蹿来的火苗燎了一， 灰溜溜地回到了炉边，小声嘀咕， “原来真的是火……”

    ——僖宗和光十五年，匈固若可汗兴兵犯越，帝使公主襄慈和亲。时皇卫棠和光六年中得襄慈庇护，跪请僖宗收回成命，未果，复冲寝求见，为僖宗逐。公主和亲前夜，皇棠醉后闯公主寝……次日，公主亲随四十二人皆为僖宗杖毙，和亲。

    阿木尔生于厄兰朵极西，那里有澄澈得可看见天悬星河的夜空，却未曾想到千万里之外的中原汉民早已将星光搬到了人间。

    阿木尔再一次如是觉，小声：“我

什么不利之事，犹豫了片刻，便带着不明所以的阿木尔去了。

    公主真的好像母亲啊……

    与此同时，满城庆贺的烟火炸响开来，迎接新年的喜氛围伴着轻柔的雪飘散到千家万，却飘不到成国公府的书房里。

    襄慈公主一言不发地起，拿了一把剪，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那绣着青竹的朝服前，一寸寸将那朝服剪烂、撕碎，最后，修佛多年得来的枯寂双里，涌起一令人心惊的悲怒，中仿佛要将之咬碎一般，说宣帝的名讳。

    冷清的公主府里难得有个孩， 仆人们便从仓库里搬了一箱箱烟火在院里摆开，不一会儿满院落就为火树银载满， 一时间如梦如幻， 瑰丽非常。

    ——宣帝初年，冀川侯退匈于崤关之北，皇棠登基后，急召公主襄慈与驸季蒙先回京，公主先发回京，路上舟车劳顿，诞一女，路闻炀陵城上兵甲林立，得信知宣帝斩良弓，急令随从庄嬷以针为女儿眉心朱。回京后，宣帝亲携“血魃”，府杀沧亭，见其眉心朱红似己，圣心转喜，撤兵封赏，季侯父女此后得以为安。

    确认季沧亭离开后，赵太监让带来朝服的小监也一并去，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当年之事都过去了，请公主莫要气伤了，要以小郡主为念！”

    襄慈公主并无异， 只说中织女针脚陋，落了针在衣， 已让赵公公带回去重新了。

    这话招了季沧亭好一阵笑话， 而襄慈公主此时也好似格外随和， 甚至同年幼的阿木尔讲起了中原的民俗传说。

    季沧亭往年总是不到时，便耐不住睡意同周公会面去了， 今年无端端有些心慌， 在门外带着阿木尔放了不到半个时辰的烟， 便匆匆赶了回来。

    雪光照上纱窗，因着焰火而乍明乍暗的面容，无端透一冷冽。

    “……从那以后， 人间的百姓每到过年就放起了烟爆竹，再也没有年兽来滋扰了。”

    ☆、第二十五章 棠棣·其三

    “叔父，此等昏君，你糊涂——”

    “卫棠……你欺人太甚！”

    季沧亭对此半信半疑， 但见母亲今日忙于年节布置，早已神疲倦， 便不敢多追问。一家人坐在廊，看着窗外飞蹿而升的朵朵烟，赵公公带来的怪异氛围也逐渐散了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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