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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王痴愚，而皇孙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这天，会选择谁呢……

    ——“我们背负着的，是天底所有百姓的信重，君王有错，只要他一日不卖国求安，我们都不得妄言废君，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我们要给后世的臣立一个规矩，不让后来有野心之人效仿我辈谋取皇位。你记住，君王在，社稷存。”

    庾光：“那他们要是真的给成钰在岭南祖地安排了个女人呢？他们那地儿才女佳人可不少。”

    先考曾助宣帝毒死僖宗皇帝，本以为这般便可以让宣帝放当年对襄慈公主和亲的怨恨，没想到这恰好成了唤醒宣帝承袭自祖先的暴戾昏庸的契机。先考生前与诸多贤能之臣一直试图将宣帝导回正途，却因他难以放对的逆执念，而化为泡影。

和我爹不许家仆去公主府通传，你不知，成钰昨晚犯了家规，撞辈，被他叔父罚了！太傅搬他父亲的遗书，要他明年回岭南祖地去静修三年！”

    ——“为何不效仿伊尹废帝另立？渊微，你以为我们没有过弑君之事？你父亲、我、我们，都是亲看着僖宗皇帝被‘血魃’，你恐怕不知那是什么样的毒药，服的人，会咙渴如狂，自行投而死……你猜的没错，通王就是那个时候被吓疯的。”

    手中把玩着的蜡箭矢落了一地，季沧亭面上玩世不恭的神一收，倒也没有过于激动，只问：“成钰凡所行事，必事有因，而太傅虽然固执了些，并非不讲理之人，究竟发生何事？”

    如果他是辅政大臣，他不会选灵初，太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必然要面对对亡妻的不忠，他已经持了这么多年，一旦信仰崩塌，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

    君王在，社稷存……这是他先考郁郁而终之前，留的最后一句话。

    季沧亭一脸沉：“兵法有云，攻必有备，战必有兆，只要不是他们给成钰了一门亲事，凡事都要徐徐图之。”

    ……

    季沧亭更加沉：“那我就去拆他们家大门。”

    ——“……皇帝视襄慈公主母女如他所有之，以至于常年吞服寒散，以求幻梦里实现心中所想，即便我们这些老臣苦劝了二十年，他都不愿面对襄慈公主已嫁与他人的事实。”

    可以，很好，这很灞。

    同样地，太卫也因宣帝当年的命令，无意中死了他此生所，对皇位政事有一无法掩饰的疏淡，有时……成钰甚至觉得他对这个朝廷是憎恨的。

    庾光酸：“你倒是真信重他，我还以为你这个被女娲拿火药的人儿上就会去拆成府的大门呢。”

    “好了好了，同窗一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让你家彭护军把钱扛走，五百两不能再多了，算是我今年贴补你封地灞郡收拢的那些灾民的。”庾光让仆人去从他房里搬钱，“渊微这会儿估计还在祠堂跪着呢，等会儿我陪你走一趟成府，把你那六十斤重的破枪给老放。”

    雪夹杂着昨夜满城的硝石气味，顺着祠堂的窗落在摇曳的烛火里，落在成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上，落在祠堂里闭目沉思的成钰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