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亭心想都这个忧外患的时候了，这成老不阁通宵理事，去小龙门偷什么闲？

    成晖并没有睡着，但他仿佛晓得季沧亭的小动作似的，不时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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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成晖的影渐渐消失在正在合拢的门后，石梁玉本能地追上两步，他无法解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心慌，只能站在门后，在心里说。

    “小龙门？”

    “玉不琢，不成。人不学，不知……”成晖斜坐在台上的圈椅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方桌案问，“有谁知，为何总是严师，才得了徒？”

    季沧亭刚想反，忽然反应过来是抄一遍，和成晖平日里动辄十遍百遍的残暴作风相去甚远，懵：“一遍？我没听错，你是真的成老吧？”

    成晖仿若梦呓般轻声：“一遍，不抄完，打手板。”

    季沧亭牙得狠，：“就是他们给我改姓的事，咱们躲不过去还不能逃吗？有本事来追我啊，我看谁追的上我小老婆！”

    成晖今日的气格外温和，季沧亭在门外听得有傻了，探去半个，举着手接话：“回太傅的话，因为荀圣说，人本恶，要先懂得了害怕，加以教化，才能将善传承去。”

    “……总算把铁公那边代完了，有那些辎重兵，只消从成老那儿批一通行令，至少崤关今年是无虞了。”

    老彭：“啊？郡主你要什么？”

    成晖闭上：“抄一遍千字文，此事揭过。”

    被季沧亭这无赖行径十足震惊到了的老彭刚要劝上几句，忽见纹着成国公府家纹的车自巷缓缓路过，季沧亭认得这是成晖惯用的车，立即打上前，直接去扒车窗，却见里面空无一人，问车夫——

    车夫一愣，；“太傅忽然说想去小龙门住一宿，嘱咐小人先回府取些惯用的香来。”

    “现在不是太傅惯常回府的时辰吗？太傅人呢？”

    “彭护军，十天后他们要行封我什么劳什公主，你先回府打我的行装。”

    ……

    好奇之，季沧亭转去了离此地不远的小龙门，寻了个守夜的人问了后，便见远教授小儿蒙学的学堂灯火通明，她还以为是成晖丧心病狂地这么晚还把小孩拉来学习，待她轻手轻脚地溜过去，却见学堂里只有成老一个人。

    成晖看见季沧亭从窗迈一只脚想来，便：“去，从门。”

初心。”成晖难得一丝笑容，服丹药，大步向门外走去，“君命不可违，然，来者尚可追。愿我此去，能唤醒天不醒人。”

    季沧亭瘪了瘪嘴，刚退去，便想到自己本该是来找事算账的，怒而翻，：“门是通气儿的，窗也是通气儿的，都是通气儿的为何要分个低上？我就从这儿了，成老你倒是打我呀。”

    季沧亭从未见过这般轻的惩罚，将信将疑地找了张桌坐来磨墨取笔，写一句，便看一成晖。

    “老来雨寒，路上慢行……老师。”

    搁了心一块大石，季沧亭复又恢复到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