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别是他七姑姑有什么冤未了，特意还附到一个女上，想让他了结怨恨的吧。

    “穆、穆大夫，实不相瞒，我那师父……也就是你主治的成国公，他看似随和，实则多年来对我七姑姑始终如一，对其他女也十分疏离。可自从他遇上季，整个人便仿佛魇住了一般，会不会、会不会季是被我七姑姑的鬼魂附了的？”

    他这么一说，穆赦心里也犯了嘀咕：“说得也有理，老季自从来了你们这儿，就有古怪，人也不懒了，就好像粘定了你家那国公似的……若不是她被鬼上了，那就是你家国公是狐狸变的。”

    “我师父不可能是狐狸！”卫瑾急急反驳，“师父清白皎洁，百邪难侵，非要说有什么古怪，那定是我七姑姑显灵了，我、我我我得帮七姑姑达成心愿超度她往生！”

    穆赦对中原这神神鬼鬼的事多少还是有几分信的，见卫瑾说得笃定，捡起掉在脚边的梅雪山风光图：“那……那要不请个士？你们中原的士这两年都被驱赶净了，梅雪山还留着个正经的观，要不咱们去请里面的天师法？”

    卫瑾没有多犹豫便应来了，炀陵盛行教，他多少也知一帝王魂魄归天后便是半神，便是请士来，也绝不会伤害他七姑姑的魂魄。

    “那就说定了，咱们把季哄庙里看一看。”

    与此同时，季沧亭独自坐在一辆车上，看着临行前成钰给她的信件，那上面说着他同石梁玉有赌约，虽说他不打算以此取胜，但能落实卫瑾的血统，对他以后坐稳皇位更有益，这些年他早已调查些许眉目，知晓可从当年太去南方赈灾探询起，让她先放心。

    瑾儿的世……

    季沧亭苦苦思索，太对卫瑾生母的份素来缄不言，亲近如她，也只知卫瑾的生母名中有一个“瑶”字，似乎平凡人家，喜好药材，便再无其他。

    不过说来，这些特征，倒是听起来有些耳熟。

    思索间，车已经在梅雪山停。

    如今是梅雪山正当开的季节，朵朵梅争相绽放，腊梅的香，白梅的洁，红梅的艳，渐次绽放于被白的霜覆盖的山峦上，宛若仙境。

    除了他们这些来祭拜的人，游人亦不少，沿着山信步上行，不多时便在旁看到一座新起的太上老君观。

    季沧亭闻了闻观里的香，不是那歪门邪的丹药味，便知晓这应是个正经观，一回发现卫瑾和穆赦挨在一起勾肩搭背地走着，不免奇：“二位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